“師父,你沒事吧?”
走出張府後,洪文定關切地問道。
“沒事,區區小毒,根本過不了片刻就被我化解了。”
“師父,剛剛為什麼不殺了他,我爹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蘇烈摸了摸他的頭:“你爹說得對,不過也要分情況,剛剛那種情況,一打起來,我怕護不住你。”
主要還是那件圓筒狀的東西給了蘇烈莫大危機感,讓他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這是真真切切能傷到先天大宗師的東西。
偏偏造型又不是他熟悉的火槍。
蘇烈心想,那多半是一種暗器。
可什麼樣的暗器才能威脅到先天大宗師?
蘇烈沒見過,也不想見。
像張家這樣在臨清紮根百年的家族,很難說沒有點好東西。
為了自己的命,也為了洪文定的命,蘇烈並沒有想試一試的想法。
洪文定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說法,隻是眼神不免微微一黯。
蘇烈渾然沒注意到徒弟的情緒變化,他摸著肚子道:“好像有點餓了,文定,我們去吃點好的吧。”
“好。”
兩個人走進了一間酒樓,點了不少飯菜,蘇烈抱著反正是陳總舵主買單的心態,狠狠地吃了一頓。
吃完飯後,兩個人又去買了輛馬車,買了些換洗的衣服,乾糧。
隨後便從臨清城門大搖大擺地駕車出去,壓根沒有人來攔他們。
按理說兩人這大手大腳花錢,又逛了一通街,早就該引起他人注意了。
但也不知道是張生沒有將兩人行蹤告訴陸海濤等人,還是陸海濤不想與蘇烈為敵,乾脆視而不見。
因為蘇烈是第一次駕著馬車,所以速度上免不了有些慢。
好在這馬性子溫順,也不作妖。
等沿著官道走出去幾裡後,蘇烈也熟悉了車夫這一職業。
馬車的速度漸漸提了上來。
大約沿著官道走了幾個時辰,直到天黑,方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歇息。
就這麼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用了兩個月時間。
師徒二人沿途路經了邯鄲,開封,鳳翔,蘭州,出了嘉峪關便直奔敦煌而去。
這一路上馬車都換了三四輛,五百兩銀子也花得差不多了,終於在長途跋涉中,兩個人於下午時分抵達了敦煌。
敦煌,古稱玉門關,又稱沙洲,乃是這絲綢之路上的一顆明珠。
自漢代開始東西方之間的交流多是依靠敦煌,其位置恰好是古代王朝與西域的分界點,因此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故而此地民風彪悍。
師徒兩一進城便發現路上行走的多是提刀挎劍,頭上包著沙巾的外族人,似他們這樣的漢族長相頗為稀少。
見到年輕的師徒倆趕著馬車入城,頗有些人眼眸一動,悄悄地跟了上來。
“師父,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經過數月的風霜,洪文定的外表看起來成熟多了,不再那麼稚嫩。
可惜他的個頭沒怎麼長,怎麼看也是個孩子。
蘇烈像個沒骨頭的人一樣依靠在車轅上,聽到車廂裡徒弟的話,嘴裡嘟囔著:“無所謂,讓他們跟吧。”
馬車在前方慢悠悠地走著,後麵三五個包著頭巾,懷裡揣著短刀的男人不急不緩地跟著。
任誰一看就知道這是圖謀不軌。
可惜這是敦煌,外族人比漢族人多,安分守已者比圖謀不軌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