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是比較能承受。”
“應該是沒痛覺的吧,聽說他被打時一聲不吭,就像死了一樣。”八爺若有所思的說。
“你們覺得小眼鏡怎麼樣?”老k漫不經心的問。
“老k叔,什麼怎麼樣?”八爺反問。
“愣頭青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怕。”鐵塔說。
“大鳥呢?你覺得小眼鏡怎麼樣?”老k轉頭看著矮胖矮胖的工裝青年。
“可惜了,是個人物。”大鳥想了想後說。
“我恰恰相反,覺得他不會審時度勢,這種人,活不長,無論是在這,還是在彆的地方。”大鳥旁的灰色襯衫中年人推了推眼鏡說著。
“我同意蟲子的觀點,鐵頭,你呢?”走在最後的老頭說。
“漠叔,我也覺得他不會審時度勢,但並不影響我敬佩他。”被稱作鐵頭的光頭少年回頭說。
“我覺得他,是可以值得交往的人。”八爺認真的點頭說。
……
陳昱回到宿舍後,趕緊進了衛生間,排泄完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發淩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子紅腫,嘴皮乾裂,眼睛周圍也黑黑的。
巨大的轟鳴聲再度響起,陳昱內心卻毫無波瀾。
脫下衣服褲子,陳昱衝著涼水。
冰涼的水流過肌膚,略微緩解了身上的疼痛。
但身體裡一刻不停疼痛著的骨頭,仍然不停刺激著陳昱的神經。
並不是他的骨癌沒痊愈,醫生說,這是後遺症。
一開始他以為父母並不知道這個後遺症,於是一直假裝著,隻偶爾在夜深的時候,會汗流浹背。
直到父母帶他進行骨髓移植,他才明白,父母一直知道。
但那時候,他已經習慣了疼痛。
所以,相對於一直疼痛著的筋骨來說,被揍的那兩次,在陳昱心中頂多算按摩而已。
所以,他不屈從。
陳昱洗完澡,頂著還滴水的頭發,上了卡車,在出第二層光幕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光幕旁的熊流,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果然,晚上換了三卷廁紙放在車廂後,陳昱回了宿舍,進宿舍樓就看見了坐在休息椅上的熊流。
“喲,大哥親自出馬刷卡嗎?,怎麼沒見你那紅毛廢物小弟呀!”陳昱調侃著。
熊流站了起來,並沒有說話,雙手插在褲袋裡走進陳昱,冷笑著看掏出房卡和車卡的陳昱,一記轉身側踢,踢中了陳昱的肚子。
陳昱瞬間飛出了宿舍樓,落地後滑行了將近五米遠,仰翻在地,四肢不停抖動著,已經保持不住像蝦一樣的應急姿態。
五臟六腑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痛起來,胃劇烈的收縮著,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噴出了一大口血。
“大哥不刷卡,大哥隻揍人。”熊流邊說邊走近陳昱。
陳昱想起身嘲諷,奈何意識沒被疼痛擊毀,身體卻動彈不得。
“不服嗎?”
熊流鄰近後看著陳昱的眼神,一腳踢在陳昱的胸口,又把陳昱踢飛五米遠。
“我喜歡你的倔強,看看是你強還是我的腿比較硬一些。”熊流再次來到陳昱前麵,看著陳昱雖趴在地上歪著頭,但那想刀人的眼神還是盯著自己時,又是一腳踢在了陳昱左臂。
“我現在開始不要你的分,也不要你的命,你享受就行了。”熊流再度走向被踢開的陳昱,雙手插著口袋,居高臨下的說。
陳昱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疼,就像那次被玉佩化成的霧氣一般,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三樓樓道,老k一隻手壓著鐵塔的肩膀,默默的看著樓下的這一幕。
“老k,你當初可不這樣,記得你當初救我的時候嗎?”鐵塔怒吼著。
“他和你不一樣!”老k靜靜的說著。
“哪不一樣,當初我們還不認識,小眼鏡至少是一個宿舍的。”
“所以,他和你不一樣,回吧,沒事了。”老k還是不為所動,轉身向宿舍走去。
熊流回頭看了看三樓的走廊窗戶後,向廠房外走去。
“怎麼樣。”
老k和鐵塔回到3018後,大鳥著急的問著。
“應該還活著。”鐵塔垂頭喪氣的回應著。
“什麼叫應該?”大鳥追問。
“熊流不敢殺人,睡覺。”老k回到自己床上,躺了下來,但心裡卻一點都不平靜。
“難道真的是我變了嗎?”老k心裡自己問著自己。
“熊流又不是沒打死過人。”大鳥邊說邊下床。
“大鳥,聽老k的。”鐵塔見狀拉住下了床的大鳥,即使他也覺得該去幫幫陳昱,至少確認他的生死,但心底的直覺卻讓他選擇信任老k。
這種莫名的直覺救過他的命。
大鳥卻不為所動,掙紮著要出去。
“哎……鐵塔,讓他去吧,鐵頭,去幫忙。”老k想了想,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大鳥和鐵頭把陳昱像死人一般抬了進來。
“死了嗎?”鐵塔焦急的問。
“死了我們弄他上來乾嘛?”鐵頭高興的笑著說。
“弄上床,然後趕緊睡吧,明天八爺完成保底任務後跟著小眼鏡,其他人明天要多跑幾趟,分快沒了。”老k說完閉上了眼,仿佛睡覺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開關,按下開關就能睡著一般。
事實是,沒過三分鐘,老k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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