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潮濕地牢裡的張小魚,神情即低落又沮喪。
他心中隱隱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衝動。
“反正老苗,還有阿輝已經這樣了,我再怎樣努力拚搏、奮鬥,就算最後為他們報了仇,他們也回不來了!”
“我為什麼不就此放棄呢?”
“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
“我為什麼要為已經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而痛不欲生、要死要活呢?”
張小魚在心中如此想著,他腦海中墮落的氣息越發濃重了。
‘墮、墮、墮!’
呢喃之音依舊在腦海中回蕩著。
如果張小魚還一直這樣被墮影響,那麼他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改換認知。
從而忘記未來的夢,忘記自己的初心。
真正的有道之人,都會專注自己的初心,時刻不敢或忘,都想要曆千劫萬難,我自初心不變。
可是‘墮’的權柄,無比廣大。
在祂的眼中,這個世界上,人沒有男女之分,祂將所有人劃分成了三種。
其中兩種人,祂隨手可以抹去、毀掉。
隻有最後一種人,祂毫無辦法,但這類人在整個世界中占比不到億萬分之一。
所以‘墮’幾乎無所不能,更恐怖的是。
被祂劃分的三種人,會隨著時間推移相互轉換,這更給了祂向著更高層次晉升的機會。
而‘錯’,就屬於最後一種。
這也是張小魚被小魏關注的重點。
就在張小魚將要被墮落氣息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被改換認知時。
張小魚腦海深處的夢境世界,靈光一閃。
張小魚馬上抓住了這個關鍵,有幾個字浮現在他腦海中。
“自主選擇的權利!”
地上的張小魚看到到這幾個字之後,他想起了剛剛在酒樓他所做的決定。
自墮或者苟活。
小魏給了他二選一的機會,但是他兩個都要了。
以此來反抗命運的不公。
此時,張小魚看著這七個字,他心裡漸漸明白了什麼。
“我可以墮落,但絕不是受他人影響才墮落!”
“我可以成魔、也可以瘋狂!”
“但這一定是我!張小魚自己的決定!”
張小魚蜷縮在潮濕的地麵上,身上幾縷雜草覆蓋,雙手抱著自己頭顱的他。
神情一陣扭曲,痛苦莫名,他嘴裡喃喃自語說著,繼而瘋狂大笑:
“哈哈,我張小魚絕不會任人擺布,做那命運的木偶!”
張小魚突然在地麵上伸直了自己的身體,敞開了胸懷,向高空張開了雙手,他嘴裡呐喊出聲:
“我命由我,不由天!”
最後天字的尾音一直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回蕩著。
精神一陣振奮的張小魚,終於昏睡了過去。
而地牢外,兩名身著皂衣的捕快靜靜站立著,其中就有那名領隊的捕快。
他聽到地牢中張小魚的呐喊聲,眼裡閃過莫名的情緒。
等張小魚昏睡過去後,他側頭對著身邊另一位捕快吩咐:
“明天一早,讓他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