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跟那探店的什麼牛道馬道的學的吧?老上京現在都不這麼穿了,這爺們兒一身裝扮,那叫一個地道!”
夥計沒攔住讓他倆進了屋。
進了屋裡就是客,哪有趕客的道理。
“掌櫃的好興致啊,馬連良先生的《淮河營》,好戲!”
躺椅上的掌櫃頭也不抬,衝著夥計交代一聲:
“看茶!”
夥計應聲去了。
掌櫃的這邊依然沒有起身,還在輕聲跟唱:“此時間,不可鬨笑話,胡言亂語怎瞞咱,在長安是你誇大話,為什麼事到如今耍奸猾.”
一直唱到“三人同往那鬼門關上爬生死二字且由它!”
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叫了聲好,一撐扶手,站了起來,托起紫砂壺,抿了一口放下,攥起矮幾上的一對核桃,一搖三晃的來到二人麵前。
“開門做生意,就得守規矩。您二位風塵仆仆來到潘家園,往我這門口一坐,就要嗆我的行,這恐怕不合適吧?”
他這說話的神情,姿態陰陽怪氣,拿腔拿調,聽的汪強是一陣火起,直接就把手伸到了掌櫃的麵前。
“你這話什麼意思?哎呦嗬.”
話沒說完,就被這掌櫃的兩手掐住腕關節,疼得他齜牙咧嘴。
對方的手腕再一翻,汪強順勢就要往地上躺。
林逸上去靠住汪強的身子,腳下朝著掌櫃的膝蓋處一頂。
正所謂力從根起,掌櫃的力被林逸這一頂,完全給卸掉,林逸肩膀再一送,把汪強給推了回去。
“練家子!”
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說完,兩人哈哈一笑,掌櫃的先開了口:
“我這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沒事跟著老先生學了點擒拿摜跤的手藝,您這白眉拳可是見功底啊。”
林逸看得出他這完全是過謙的說辭,江湖上討生活的人,話裡三分真,七分假。
用黑話說這叫:興夾尖,吃遍天。
他這一手小擒拿手,外加腳步身法,絕對是從小就下了功夫的娃娃腿兒。
汪強多多少少都有點實戰的底子,還有著兩百斤的胚子,就算剛才輕敵也不至於被他一招拿下。
“您過獎了,我這朋友莽撞了,您多擔待!”
林逸的話說的很客氣。
確實是汪強剛才做的不對,古玩行裡頭,買賣之間有很多的話術和技巧。
彆看這倆買主一臉不高興的要走,說不定,裡麵的夥計追出來說上一句:行吧,就按您的價給您包上吧。
興許這買賣就算成了。
這種手段,現在很多做生意的依然在用。
所以,汪強剛才還在人家門口把人生意給攔住,確實有嗆行之嫌。
江湖人之間,講究一個不打不相識。
剛才一交手,掌櫃的發現眼前的林逸這人不簡單,立馬換上一副嘴臉。
“您客氣,不知者不罪,我這先給您這位朋友賠個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您多擔待。”
汪強也不是什麼難說話的人,也就禮貌性的回了幾句。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您二位有東西要出手,要不,讓我長長見識?”
汪強看了林逸一眼。
林逸衝他點點頭。
“看吧!”
說著,他敞開背包的拉練,推到掌櫃的麵前。
“勞駕,您給這幾件東西取出來,擺在這桌上,我再瞧。”
汪強撇著嘴,彎腰剛從裡麵取出一件陶罐,正巧那枚摸金符就從領口掉了出來。
掌櫃的先是瞧了一眼陶罐,再瞧了一眼那摸金符。
“六子,茶,上茶,上好茶,把前兩天剛到的明前龍井沏上,還有,去把門板上了,今兒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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