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這事就算‘文古齋’不乾,彆的老板也會乾。就算整個琉璃廠的都不乾,津門的,金陵的,總有人接這個活。
最後,我們掌櫃的就把這活給應下了,後麵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去到洛京之後,打通各個關節,從保長到石匠,還被當地的幾個土匪頭子敲了竹杠,這事都不提了,最後,這兩副浮雕確實是給敲成碎塊帶回了上京。
但是,最後交給洋鬼子帶回他們那的兩塊拚成的浮雕,根本就不是從洛京帶回來的那兩塊。”
“您怎麼這麼肯定不是呢?是嶽掌櫃後來跟您道出實情了嗎?”
“他道出實情有什麼用?當初被帶走之後,他把當年的事和盤托出,能說的全都說了,上麵還派人下來找我們倆核實情況的時候,我倆才知道這裡頭的情況。
可他那時候壓根沒人信啊。
真正說話管用的,是張伯巨張先生,是他看了咱們記者從那邊寄回來的照片,說一句話,說這浮雕他當年去現場看過真跡,老美那邊博物館裡掛著的,不像原品。
就因為這句話,我們掌櫃的本來是死刑,最後改了個緩期兩年執行。”
“張伯巨?當年的“民國四公子”之一的張伯巨先生?”
“是啊,彆人說話,也沒有這份量!”
張伯巨,是民國時期著名的收藏家,後來將個人收藏的多件古董,無償捐獻給了國家,其中有多件都屬於國寶級的文物。
包括西晉陸機《平複帖》卷、隋展子虔《遊春圖》、杜牧《贈張好好詩》卷、宋範仲淹《道服讚》卷、蔡襄自書詩冊、黃庭堅《諸上座帖》、元趙孟頫《千字文》等。
他當年一句話,確實能讓嶽老板這案子有所轉機。
“這兩年時間乾什麼呢?就是讓你去拚出原來的浮雕,如果你可以複原,這事還有緩,要是你拚不出來,那誰說話也沒用。
這個工程實在太大了,當時那些石匠乾活一點都不講究,下手又狠,敲下來的石塊大的大小的小,大的有腦袋那麼大,小的就跟核桃差不多。
據說後來裝箱的時候,帝、後兩副壁畫還給摻和在了一起,從龍門往外運的時候,有一口箱子還翻了,最後撿回來的東西也不全。
中間又隔了這麼久,就是讓我們掌櫃的戴罪立功,他那會兒也根本就拚不出來全乎玩意兒。
後來,我跟海子我倆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收到了師娘寫的信,說掌櫃的沒了,病死在監獄裡了。”
說完了這段塵封幾十年的往事,王大爺的眼睛裡還是飽含著淚水。
白璐取了一塊紙巾遞了過去,老頭擺擺手沒有接,起身回了書房,拿了一個相框出來。
這個相框一看就有些年頭,裡麵夾著一張黑白照片,上麵已經有了些許泛黃的印記。
照片是在琉璃廠的一家照相館拍的,下方還有照相館的落款和拍照時間。
一位麵容嚴肅的老人穿著長衫,坐在中間,兩個毛頭小子也是一臉怯生生的表情,站在他身後。
“中間這位,就是我們的老掌櫃,這是我師哥,於照海,旁邊這個就是我。”
白璐起身,雙手接過照片看了看順手遞給了林逸,隨口就問了一句:
“那您跟您的師兄還有聯係嗎?”
王大爺先是一怔,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他在灤州,您在滄州,離得也不算遠啊,師兄弟之間不得多走動走動啊?”
王大爺還是沒有接話,而是朗聲衝外麵喊了一句:
“席備好了沒有,該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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