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希望對方認識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威脅到他,能真正將他視作平等對話之人。
徐川笑了笑道:“晚輩自然不敢,不過晚輩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望前輩不要拒絕。”
張扶搖抬了抬眼皮,道:“什麼要求?太過分的老夫可不答應。”
徐川微笑道:“自然不會是什麼難事,晚輩隻是希望立國之時,前輩可以前往楚地參加立國大典,若是前輩方便,最好再幫晚輩一把,助軒轅敬城突破儒聖之境,當然前輩若是不願,也無妨,晚輩自也有把握祝他踏足儒聖。”
張扶搖瞅了徐川一眼,道:“你小子還真要立國,老夫明白了,那曹長卿居然也跟你混到了一塊,他以複楚國之名,一邊消耗楚地周邊藩王的實力,一邊還能幫你探探離陽,北莽和北涼的態度,他這樣的聰明人真不知道怎麼會被你這個莽撞的小子騙成了這樣。”
徐川不言不語,隻是笑。
張扶搖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既然你小子這麼有信心,你立國之日,老夫便去走上一遭又如何?至於幫不幫,便看老夫心情了。”
徐川嗬嗬一笑道:“前輩大氣,晚輩在此先行謝過!”
張扶搖看著徐川臉上的笑意,心中便氣不打一處來來,他擺了擺手,道:“滾滾滾,老夫看到你就煩。”
徐川倒也不生氣,等他立國之日,這位若是踏足他的國土,再想走可就難了。
這可是一位真正的定海神針啊。
他臉上帶著笑,道:“那晚輩就告辭了!”
張扶搖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覺,歎息的搖了搖頭,總覺得上了什麼大當,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道微風拂過,下一刻,這道德林中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徐川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狼狽姿態,打算出了這道德林就立刻悄無聲息的回到住處先洗個澡換個衣裳再說。
至於天魔解體大法的後遺症,因為關閉的早,損傷倒也不似之前幾次那般嚴重。
然而,他剛一出道德林,便和一個人迎麵相撞。
竟是徐渭熊!
見到這般模樣的徐川,徐渭熊到沒有尋常女子那般驚叫,隻是打量著徐川除了下身之外幾乎毫無遮掩的身子,眼中甚至還表現出了些許鄙夷。
當然,她心下的震撼卻是一分也不少。
上陰學宮居然有人能把這個家夥打的這般狼狽?
難道是大祭酒?
她瞬間否定了這個答案,大祭酒雖然也是天象,但儒家的天象可沒有將一位能殺天象境武夫的高手打成這般模樣的實力。
所以,上陰學宮中還有隱藏的絕世高手!
她思索著這些的時候,徐川卻被她故意顯露出來的鄙夷神色搞得有些惱怒。
“你什麼意思!”
徐渭熊回過神來,忽的笑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徐川麵前笑,美自然是美的,但笑中嘲諷之意卻是清晰可聞。
她輕哼一聲,道:“光天化日,裸露身體,真是有傷風化,更何況,身子跟竹竿似的也好意思如此暴露,毫無自知...”
她似乎是終於逮住了機會發泄數日前大意湖上被強吻的怒氣,以評鑒的姿態極儘羞辱的評價著徐川,絲毫不在意徐川那越來越黑的臉。
眼看徐渭熊還要說不知多久,徐川終於忍不下去了,冷聲道:“你這女人當真是欠收拾!”
噗!
他將胸臆和紅螭隨手插在地麵,身影刹那間消失在原地。
徐渭熊隻覺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傳來,整個人便自原地轉了個圈,身上腰帶一鬆,一身白色儒袍便飄然落下。
下一刻,這一身儒袍已然被徐川穿在了身上,隱約間還有一股清香繚繞。
然而,隨即徐川便驚愕的發現,徐渭熊這一身儒袍之下,竟並未穿內襯,上身僅有一件隻能遮下大半身子的白色絲質肚兜。
徐渭熊又驚又怒,眼眶都紅了。
但她何等性格,心中就算再如何委屈,也不會在外麵表現出軟弱的姿態。
她挺直了身子,仿佛毫不在意暴漏的春光,冷聲道:“有能耐你都拿走啊!你這個強盜,登徒子,無恥之徒...”
徐川冷著臉走進,徐渭熊也沒有動彈,似乎是放棄了一般,隻是一個勁的罵他。
下一刻,隻一個恍惚間,方才被徐川脫下的衣服便重新穿在了徐渭熊的身上。
他隨手一招,一旁落下的腰帶便飛了過來。
隨即,他拿著腰帶,雙手環著徐渭熊的腰,又重新給徐渭熊將腰帶係了上去。
徐渭熊看著身前咫尺間麵無表情的徐川,那陽剛的身軀讓她不由得麵紅心跳,下意識的有些恍惚,但很快,她便清醒過來,恨恨道:“你少裝好人了,我不會承你情的!”
徐川看著她那倔強的似乎永遠不會服輸的小嘴,下意識地啄了一下。
徐渭熊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是忘了反抗,還是已經習慣了被親,哪怕徐川並未用真氣製住她,她也並未動彈。
一觸即分,徐川本想退開,然而看見徐渭熊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的畫麵,卻是忽然又忍不住親了上去,如此親了又親,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分開。
徐渭熊此刻是當真有些恍惚了。
徐川雙手依舊攬著徐渭熊的腰,隨後輕輕湊到徐渭熊耳邊說道:“這次你罵我的事便算兩清了,若是下次你還是要打我罵我,那我可也不會客氣的!”
至於如何不客氣,這兩次見麵徐渭熊應該是已經十分了解了。
下一刻,唰的兩聲,不遠處的紅螭和胸臆倏忽間飛來,落入了徐川的手中。
徐川將紅螭留下,退開半步,道:“這劍還你,我用了你的劍,便是欠了你一份人情,若有什麼要求,你可隨時向我提。”
他見徐渭熊依舊沉默不言,便沒有再留,身影飄忽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徐渭熊目光落在紅螭劍之上,伸手握上劍柄之時,竟隱約有一股淡淡的抗拒之意,絲絲縷縷的劍氣湧出,竟傳來了一股針刺一般的感覺。
她恨恨道:“他隻用你出了一劍,你便連我也不願認了嗎?”
不知紅螭劍是認出了主人,還是聽懂了她的怨氣,竟忽的將那劍氣隱沒了下去,變得又如平日一般溫順了起來。
隻是,徐渭熊卻知道,隻要那個男人隨口一喚,她這紅螭劍怕不是就會直接棄她這個主人而去,奔向對方的懷抱。
僅僅一劍,紅螭劍就變成了對方的形狀。
這對於她這個原主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打擊。
無助,委屈。
這些年在外求學,她還是第一次生出這般軟弱的情緒。
...
翌日,徐川準備離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上陰學宮。
無數學子歡呼沸騰。
畢竟這樣的一尊殺神,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為妙,尤其是在經過了昨日那仿佛人格分裂的一幕之後,這股心思便更強了幾分。
於是,當徐川踏上離開的樓船之時,看見的便是無數上陰學子殷切的目光。
他心中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在意,隻是搜尋了一下人群中有沒有那道清冷的身影。
不過顯然,並沒有什麼發現。
徐川微微有些悵然。
他自然看不見,極遠處有一道清雅淩厲的身影遠遠的看著他離開的樓船,手握紅螭劍猛然一劍將身前的青石斬成了兩段。
“下次見麵,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冷豔的雙眸浮現一絲殺氣,卻又有著一絲掩藏不住的複雜情愫。
...
離開了上陰學宮,徐川自然是打算一路奔往楚州。
他本和軒轅青鋒約定在祥州見麵,但如今西楚複國,薑泥恢複了太平公主的身份,坐鎮神凰城。
他這個當老師的,自然也該先去看看他這徒弟。
而此刻,神凰城外,已經聚集了足足二十七萬大軍,對外則稱三十萬大軍。
領頭的分彆是淮南王趙英,廣陵王趙毅和琅琊王趙敖。
其中淮南王趙英和廣陵王趙毅各處十萬兵馬,琅琊王趙敖則隻出了七萬。
而其他兩王爺並無異議,因為離陽六大藩王中,琅琊王趙敖封地的清苦是出了名的,實力弱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與之對應的,自然是神凰城內二十三萬烏合之眾。
若真正訓練一番,這二十三萬烏合之眾大抵也隻能提兵出來十萬左右。
若是陣地戰,怕是遠非這三王聯軍的對手。
單單武器甲胄,說實話,雙方便差了不少。
三王有著離陽供應,神凰城則幾乎什麼都沒有,隻是靠著曹長卿一個人聚集些資源,從一些西楚遺族的手中摳出一些米糧兵器。
這等配備,就算守城,怕是也極其艱難。
此刻,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廣陵王揮了揮手,麾下便有人走出大軍衝城內喊話。
“我家主上乃是廣陵王,如今爾等已被大軍團團圍住,反抗隻有死路一條,隻要爾等將太平公主薑姒獻於我王,我王便願意大發慈悲,給爾等一條生路,還望諸位莫要自誤!”
然而,他話音方落,天地便有一道細小的雷霆轟然落下,直接將他擊成一團焦炭。
這一幕,幾乎嚇壞了三王,更令無數離陽士兵駭然。
曹長卿的聲音隨即從神凰城內傳出。
“敢辱吾楚國女帝者,必遭天譴之!”
話落,神凰城內瞬間軍心大振,儘皆高呼道:“國師無敵,楚國必勝!國師無敵,楚國必勝!”
三王驚駭的後退了很遠,隨後才紛紛怒而下令道:“給我殺,破城之後,十日不收兵!”
天威雖然駭人,但軍令卻更是不可違背。
命令既下,無數士兵便怒吼一聲,在將領的指揮下,向著神凰城發起了猛烈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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