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平靜又帶著幾分威脅的聲音響起。
“再看我就將它撕了。”
莫山山薄而紅的嘴唇抿的很緊,發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輕哼,隨即便立時閉上了眼睛。
徐川搖頭笑了笑,隨手拿過一旁的絨毯蓋在了莫山山的身上,頓時莫山山的臉龐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紅色。
雖然這毯子本就是她的,但卻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有些好聞,卻也讓她有些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
......
一夜過去,當人們看見昨夜聲音傳來的地方,那一片片觸目驚心的火燒痕跡,便不由得有些恍然和驚恐。
不過,他們也很驚喜的發現,那些馬賊遠沒有了昨日的囂張,顯得謹慎小心了許多。
隊伍正常出發,這些馬賊也並沒有絲毫靠近攻擊的打算,而是分成了十餘隊遠遠的綴在了運糧隊的身後。
一連數日過去,這些馬賊看起來依舊沒有進攻的打算,但帶給所有人的壓力卻是與日俱增。
畢竟人不可能時時保持著警惕。
時間久了,總會崩潰。
哪怕莫山山已經接近神符師,但每日以符陣保護整個隊伍,也根本難以承受。
於是當夜,徐川選擇了出手。
不過並非直接出手,因為如今荒原上強者無數,隻要他的念力波動傳來,必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注目。
所以他看著莫山山輕聲道:“手給我。”
莫山山剛剛布完一道符陣,念力的消耗讓她臉色有些蒼白,聞言,她怔了怔,卻什麼都沒有問,平靜的將手伸了過去。
徐川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五指緊扣,這份親密令莫山山有些心跳加速。
但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無窮無儘的元氣在整個世界遊蕩,仿佛一片無垠的大海,一片深不可見的星空。
她的念力在此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延展。
原來這便是他眼中的世界嗎?
她心頭無數情緒翻湧,久久無法平息。
這時,一道聲音自她心底響起。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睜開眼,便看見了麵前微笑以對的徐川。
......
夜漸漸的深了,遠遠墜在運糧隊身後的馬賊還在酣睡,隻有幾個馬賊因為警戒,並未睡下。
隻是因為與往日一般的平靜和無聊讓他們有些打瞌睡。
直到他們莫名的心頭一個激靈,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湧現,才令他們瞬間清醒。
隻是耳邊除了同伴的呼嚕聲,不論他們如何觀察,都沒有看到絲毫危險的預兆。
這時,一名馬賊開玩笑的指著不遠處在冰雪下枯黃的雜草說道:“嘿,你看那像不像一柄劍?”
順著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一根身軀挺的筆直,仿佛一柄利劍般的枯黃雜草。
不,不隻是一根。
那名馬賊驚恐的目光看著入目所及的所有雜草。
每一根都仿佛一柄利劍直指他們。
不對勁!
他剛想要開口叫喊,聲音還未出口,喉嚨便已經被刺穿。
正是一根仿佛利劍一般的雜草。
他腦海中最後的畫麵便是萬草齊飛的場景。
天地間,竟詭異的出現了一場恐怖的劍氣風暴。
不過眨眼間,所有的馬賊便被這一根根枯草化作的劍氣風暴徹底撕碎。
大部分馬賊,還在睡夢中便永遠陷入了沉睡。
......
馬車中,莫山山神情越發的蒼白,雖然借助了徐川的力量,但大部分消耗的還是她自己的力量。
隻是蒼白中卻帶著一絲雀躍和興奮。
她知道徐川很強大,單憑當日那一道大河劍意便已經能看出對方究竟有多麼強大。
但此刻,她才意識到這份強大究竟到了一個何等可怕的程度。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徐川,平日裡向來沒有什麼焦點的目光竟罕見的有了幾分凝聚。
明亮好看的眸子裡寫滿了震驚和一絲崇拜。
修行者,實力為尊,哪怕以她的性子,也一向認為,實力才是修行者真正能夠為之驕傲的東西。
所以崇拜強者,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夫子之所以能夠得到幾乎所有人的尊敬,離不開他那看不到邊際的高絕實力。
曲妮之所以敢和書院過不去,編排夫子,無非還是無知者無畏。
仗著活得久,輩分高,在月輪國作威作福慣了,才養成了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徐川看著莫山山這顯得有幾分可愛的小表情,忍不住輕笑著捏了捏她微圓的臉頰,道:“堂堂書癡流露出這般小兒女姿態,若是說出去,怕是要被人取笑的。”
莫山山臉頰微紅,有些慌亂的掙開了徐川的手,側過身去,小聲道:“要你管!”
看著她傲嬌的模樣,徐川有些忍俊不禁,車廂裡頓時響起了陣陣輕快的笑聲。
......
第二天,車隊出發的時候,許多人便驚訝的發現,一直綴在他們身後的馬賊消失了。
許多人都歡呼了起來。
然而,這樣的好日子隻過了一天,便有一股又一股,越來越多的馬賊彙聚而來。
短短兩三日,便彙聚起了近千名馬賊。
黑壓壓的一片,一股如山似海的恐怖壓力便隨之湧了過來。
在這樣的陣容麵前,兩百餘燕騎,百餘民夫,十幾名墨池苑弟子加起來也仿佛一個雞蛋,一碰就碎。
死亡,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悄然降臨在這個臨時組建的隊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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