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微頓道:“因為我也在等!”
聞言,老道士神情一動,心頭莫名的便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他心智之堅定,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撼動的?
一瞬間,天啟接引而來的昊天神輝更顯濃鬱了幾分,以三位包括裁決大神官在內的知命境所凝聚的樊籠大陣的威力自然也更強了幾分。
僅僅波及開來的些許氣息,便令整片營帳的修行者一陣修為被儘數鎮壓。
首當其衝的徐川壓力自然更大了無數。
便連他的氣息和修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跌落。
麵對如此危局,徐川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直接破境。
破境對當前境界早已經攀升到了極限他而言並不難,一旦破境,他自然能夠憑借第六境的強大實力強行破開樊籠大陣的禁錮,輕易離開。
但破境容易,可他一旦在此地破境,昊天必然會立刻鎖定他,強行接引他入神國。
尤其是那老道士還正以天啟神術借來了昊天的力量。
他此刻破境,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
所以,絕對的實力破不開,他便隻能用巧力。
在發現樊籠大陣的時候,他便已經在迅速解析和學習著樊籠大陣的奧妙和精髓。
同時參悟過驚神陣和昊天神則的他,區區一個樊籠大陣並不算如何艱難。
便在那禁錮鎮壓之力即將抹消他的修為之時,樊籠大陣在他眼中已經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於是,他抬手間,五指如蓮花般綻開,瞬息間,便有一道道極其純粹的昊天神輝順著無數條看不見的念力絲線彌漫而去。
一條條念力絲線被昊天神輝染成了耀眼的金色。
眨眼間,又一座樊籠大陣在帳內凝聚而出。
裁決大神官神情微變,樊籠大陣可是裁決神殿極為頂尖的陣法,如今竟在魔宗之人手中出現,尤其此人還是魔宗宗主,何其諷刺。
但隨即,他臉上便浮現一抹冷笑。
就算你會樊籠大陣又如何。
同為樊籠,亦有差距。
三位知命立陣,又有一位天啟境強者主持。
一人之力,又如何抗衡?
徐川則依舊平靜,他雖凝聚樊籠卻從未打算以此去對抗獲得了天啟之力加持的樊籠。
天啟之力的強大,正麵對抗之下,便是在六境中也無人能與之硬撼。
餘簾二十三年蟬大成,麵對熊初墨的天啟神術,也隻能以天魔境隔絕大部分天啟之力,同時還有夫子在天上與昊天對峙,斷了天啟之力的源頭,這才將熊初墨打的極為淒慘。
畢竟,所謂的天啟之力可是來源於昊天。
昊天之強,根本無需贅述。
所以,徐川自身樊籠凝聚的瞬間,並未以此強撼周身碾壓而來的樊籠之力,而是極其巧妙的借助樊籠的同源氣息,以及他更顯純粹的昊天神輝,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與對方的樊籠相互融合。
打不過便加入。
而加入之後,他便有了爭奪這兩相疊加之後樊籠大陣的主導權。
見此,老道士大怒,冷聲道:“狂妄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爭奪主導權,比拚的隻有兩點,一個便是昊天神輝的純粹程度,一個便是念力的強大程度。
老道士在桃山修行多年,甚至親眼見過柯浩然上桃山戰天,幾十年下來,他不論對自身的昊天神輝還是念力都有著十足的自信。
至少,絕不是什麼黃口小兒能夠媲美的。
但下一刻,他便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親身接觸之下,徐川的昊天神輝之純粹完全在他之上,便是念力,他竟也是一觸即潰。
“這不可能!”
他抑製不住的驚呼出聲,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
大陣一起,所有人氣息相融,強者為主。
而如今,徐川便是那個強者,成為了樊籠大陣的主人,他為樊籠大陣提供天啟之力也等若是變成了對方支配。
這後果,何其可怕。
徐川則未再多言,在掌控住樊籠大陣的瞬間,他攤開的五指一合,刹那間,整個大陣便轟然間在上方爆開。
極其恐怖毀滅性的力量一瞬間便將這寬闊帳篷的上方泯滅,無數道沸騰的氣息衝天而起,萬裡之上的白雲瞬息間飄散一空。
與此同時,無數道神聖光明的氣息彌漫開來,一刹那間,左帳王庭方圓百裡內積雪瞬間融化,仿佛春暖花開,有如神跡。
營帳內,在陣法爆開的瞬間,那老道士便在劇烈的衝擊和他所借來的天啟之力下如同一片片碎屑消散。
不過因為他承受了大部分反噬的情況下,裁決大神官以及其他兩名西陵知命境界的強者卻活了下來。
隻是氣息大損,境界直接跌落洞玄。
徐川奪取了主陣之權,固然憑此有意的讓老道士承受了絕大部分反噬,自身所承受的反噬亦不輕。
然而憑借強悍的體魄,他倒是並未落得老道士那般淒慘的下場。
不過傷勢卻也不輕,當然看起來,似乎並無什麼影響。
此刻,營帳內的諸人已經被方才轉瞬間發生的事情驚住了。
西陵出動了三位知命,一位天啟,這般陣容敗了?
難以置信的想法在心頭升騰,所有人都心頭恍惚不已。
就在所有人還沉浸在這般驚變之時,徐川望著曲妮瑪梯淡淡道:“你的依仗沒了,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他抬手間,一道磅礴的氣息便升騰而起,化作了一柄雄偉巨劍向著曲妮瑪梯當頭落下。
此刻,這位月輪國德高望重的姑姑曲妮瑪梯枯朽蒼老的臉上再無之前的猖狂和陰厲,隻剩下了死亡當頭的畏懼和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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