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物是人非。
之前,她與隆慶同在元始窟中,偶爾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尤其是她修成元始真解第一重之後,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隆慶的衰弱。
曾經的她或許會欣喜於隆慶的驕傲,但此刻的她,隻覺得隆慶實在愚蠢。
與隆慶相交多年,她其實很清楚,隆慶所謂的心向光明,實則也完全是對力量的追求。
而如今,真正的力量距離他隻是一念之隔,卻偏偏因為所謂的驕傲,讓自己又一次的走向死路。
當然,人各有誌,也許,她再也不會見到隆慶,但這也是他的選擇。
更何況,就算隆慶從元始窟中走出,也不會令她有太大的波動。
因為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天真的花癡,從元始窟中出來的隆慶也不再是曾經的隆慶。
他們雖然選擇了同一條路,卻已經是陌路之人。
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數日,便見前方丘陵間,突兀出現了數座形狀方正怪異的山峰,那些山峰頂部平直如削,看上去就像是屋簷上的黑瓦。
瓦山到了。
世間佛門流傳了千年,但向來是閉門修行,少有入世,所以名聲自然遠不如道門。
但漫長的時光之中,依舊有著佛法盛行之地,比如距離不可知之地懸空寺極近的月輪國,其中甚至有著煙雨七十二寺的名頭。
但這七十二間寺廟雖然盛行,論起對佛門的重要性,以及佛門信徒心中的地位,卻依舊比不上瓦山中的這間古寺。
爛柯寺。
記載中,爛柯寺是緊隨著西陵神殿之後興建而起的寺廟。
更是傳聞中懸空寺在人間的山門。
幾乎等同於西陵神殿與知守觀之間的關係。
十分尊貴。
許多年來,這間寺廟發生了許多大事,盂蘭節之所以在世間越發重要,與爛柯寺也脫不開關係。
此時還沒有到盂蘭節的正祭日,瓦山之前的小鎮已經變得非常熱鬨。
左右皆掛起了黑白二色的旗子與幡。
似乎是為了超度冥界的亡魂。
來往行人和遊客也是多不勝數,有人彼此微笑問好,有人出聲叫賣,有人弈棋,有人潑墨作畫,亦有孩童來回跑動著玩鬨。
徐川四人下了馬車,饒有興致的入了小鎮,莫山山,葉紅魚和陸晨迦三女過人的風采與氣質很快便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莫山山素淨的白衣依舊掩不下她那清麗秀美的姿容,雖然因為目光看起來沒有什麼焦點,顯得有些冷漠,但白皙微圓的臉蛋和紅而薄的嘴唇卻讓她顯得有分拙拙的可愛。
葉紅魚則是穿著一身看起來有些莊重的紅色長袍,如水的容顏格外的動人,尤其是走動間不時露出青裸光潔的雙腿,更是讓她隱隱散發著一股嫵媚誘人的風情。
陸晨迦青衣長發,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最完美的造物,神情平靜幽然的她仿佛神女臨凡,自有一股高雅淡然的氣質,分外動人。
很多人都流露出驚歎和感慨的神情。
世間竟還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這也便罷了,還有著足足三位?
一時間,他們幾乎看花了眼,便是女子,看到她們的瞬間,也仍舊移不開眼睛。
一些修行者不由想起了傳聞中的天下三癡,想著,便是傳言中的天下三癡,怕是也不過如此了吧。
當然,他們也很快注意到了徐川。
因為他們發現,這三位美的不似人間的女子,似乎完全是以徐川為中心。
此人何德何能,竟能有如此殊榮,得此三位神女同行?
隻是,他們雖然能看見徐川,似乎也能看清徐川的樣貌,但腦海中卻根本記不住徐川的容顏。
甚至,很快,便連徐川這個人,都在他們腦海中迅速淡去。
普通人很快便茫然的忘記了自己剛才在乾什麼,便連修行者,也極為驚駭的迅速移開了目光。
這才勉強能夠在他們的腦海中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顯然,徐川是一位修行者。
但有著這般威能的修行者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或者說,這世上真的能有如此強大的修行者嗎?
而下一秒,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籠罩了整個小鎮,於是再沒有人會注意到莫山山三女,便連那些修行者,也仿佛徹底遺忘了方才發生的一切,自顧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察覺到這種變化,莫山山,葉紅魚,包括陸晨迦都向著徐川投去了訝異的目光。
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必定是徐川做的。
徐川微笑道:“一點小手段,免得打擾了我們遊玩的興致。”
葉紅魚眸光微動,輕哼了一聲,這還小手段?
一念間改變了一個小鎮所有人的思想,何等可怕,甚至都有些令人膽寒。
徐川卻是沒有解釋,這可不是什麼改變思想,什麼催眠之類的法門。
而是一種因果之法。
元始真解第六重修成,十二萬八千世界之力加身之後,隨著他日益修行,諸般神通已然開始漸漸顯現。
如今的他已經能夠察覺到這天地間無數的因果線。
方才,他出手暫時屏蔽了他們四人與這座小鎮的因果,等若從根本上斷絕了他們與這座小鎮產生聯係的可能。
隻要他們不主動與其中的人交流,便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當然,這也隻是因果之道的一次小小的嘗試。
四人簡單的遊玩了一番,便尋了一處客棧要了四間上房住下。
難得出來一趟,自然要好生見識一番這所謂佛門鎮壓冥界的盂蘭節,當然,徐川也想知道,即將彙聚於此的諸國,究竟打算如何去商討對付他這個魔宗宗主。
日落西沉,天色將暗,徐川想起了瓦山爛柯寺中一位堪稱德高望重的大師。
左右無事之下,他沒有叫上莫山山三人,孤身一人出了客棧,向著瓦山後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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