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一劍將那老僧斬退數十米,漠然的看了一眼渾身籠罩在萬丈光明之下的熊初墨,淡淡道:“腐朽的道門,便該湮滅在過去,這世間也不該有個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神明。”
熊初墨神情驟然陰沉了下去,葉蘇此話不僅背叛的道門,更是背叛了昊天。
既然如此,他也無需顧忌觀主。
“原來你已經瘋了,也罷,今日便是爾等身死之日!”
話落,他揮手下令道:“聽本座命令,將此地魔宗之人儘數誅滅!”
一瞬間,神殿騎兵開始衝鋒,諸國強者也紛紛出手,便是那十幾名身穿鬥篷的老道人也躍躍欲試。
熊初墨更是毫不猶豫的直接激發了天啟之境。
通天徹地的光柱從天穹之上的大日垂落,帶著磅礴的力量落入熊初墨的身軀之中。
一時間,他的身影越發的高大了起來。
便在這時,四麵八方忽然有蟬鳴聲響起。
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從何處去。
蟬鳴聲中,有千萬片落葉飄蕩而下,每一片落葉都仿佛化作了一片薄薄的蟬翼。
一刹那間,數千騎兵極詭異也極恐怖的裂成了數塊。
這一幕瞬間驚呆了無數人。
光柱之中,熊初墨聲音雖然依舊洪亮,卻莫名的有了幾分驚懼和震驚。
“二十三年蟬!”
“林霧!”
“你居然還活?”
山間寺廟之中,唐揮退了身前的七念,聽著耳邊的蟬鳴,向山下望去。
向來平靜的神情中也有了一絲少見的激動。
他的老師果然沒有死。
無數目光下,一道並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她是個女子,五官既精致又好看,渾身上下似乎帶著一層淺淺的霜,顯得極為神秘,又有極高傲的意味。
她一向都安靜的在舊書樓中描著簪花小楷,不履塵世,但終究有很多人見過。
“書院三先生?”
有人驚呼出聲。
一瞬間,所有人都淩亂了。
書院的三先生怎麼會是二十三年蟬?
最重要的是,魔宗宗主林霧不是個男的嗎?
可這三先生明明是個女人啊!
熊初墨越發的震驚。
“林霧,你竟變成了一個女人?”
餘簾神情平和,絲毫不在意那一道道怪異的目光,而是平靜而冷漠的看向了籠罩在萬丈光明下的熊初墨。
“這麼多年過去,你這個死矮子還是這麼喜歡裝模作樣,真是無趣。”
話落,蟬鳴聲再起,漫山遍野都是淒厲而令人心悸的蟬鳴。
有風吹過,於是空氣中便多了無數薄薄的透明蟬翼。
蟬翼落入那光明之中,竟生生隔絕了熊初墨與昊天的聯係,斬儘了光明,也斬去了那令熊初墨看起來顯得高大無比的神紗。
無數碎片之下,熊初墨的真身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個很矮很瘦容貌十分普通的老道士。
還缺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與他之前高大的身影相比,看起來真的很可笑。
熊初墨有些驚慌,亦有著難以抑製的憤怒。
“林霧,我要你死!”
相比起餘簾的平靜,他整個人幾乎都處於了爆炸的邊緣。
“天魔境又如何?這終究是昊天的世界,你以為你當真能擋住昊天神輝?”
話落,他舉起僅剩的一隻手,向昊天發出了祈求。
於是,便有一股磅礴的力量穿過了天空,穿過了萬千蟬翼再度落入他的體內。
於是他矮瘦可笑的身影又一次變得高大偉岸了起來。
他落下一縷眸光,於是便有一道充斥著昊天神輝的光柱向著餘簾落下。
餘簾抬起手,於是便有億萬蟬鳴聲響起,無數蟬翼在她身前化作了屏障,擋在了那充斥著昊天神輝的光柱麵前。
然而在那股毀滅性的力量下,蟬翼迅速破碎,那光柱也迅速向著餘簾推進。
如今夫子並未登天化月,她便也無法長時間隔絕昊天的力量,雖然她已經邁入了天魔境,但也仍舊有些難以正麵抗衡熊初墨的天啟之境。
隻是她終究不再是林霧,不再是魔宗宗主,而是餘簾,夫子的弟子,書院二層樓的三先生。
她既然來了,自然不是孤身一人。
光柱之下,一道身影倏忽間跨越了空間擋在了餘簾的身前。
他是一個書生,穿著標誌的草鞋和棉襖,腰間係著一個木瓢。
這是書院的大先生,李慢慢。
他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那充斥著昊天神輝的光柱便極為古怪的越過了他和餘簾,落向了遠處。
熊初墨神情驟然凝重了起來。
他厲聲嗬問道:“書院要插手此事,與魔宗同流合汙嗎?”
這時,一道頭戴高冠,滿臉肅然方正,看起來很是嚴謹守禮男子一步步走了過來。
“三師妹的事情便是書院的事情,至於魔宗?懸空寺奴役百萬農奴無數年,此間罪惡才更稱得上魔宗二字,今日就算明宗不出手,書院也當有一場清算!”
書院二先生,君陌。
此刻,書院雖然僅僅隻來了三人,但卻令整個西陵聯軍一時都不敢妄動。
接二連三的變故之下,山間寺廟中的戰鬥也漸漸停息。
多方勢力牽扯之下,戰鬥似乎已然接近了尾聲。
但便在此刻,懸空寺深處又一次響起了誦經聲,誦經聲中,一個個金色的文字飄蕩在天空,然後消失在峰頂。
看起來,這誦經聲對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影響。
但在如今這個時機之下懸空寺的僧人還要不管不顧的誦經,本就不合常理。
一瞬間,莫山山和葉紅魚等人便意識到了什麼,他們的誦經聲隻怕會對此刻不知道在何處與佛祖戰鬥的徐川造成影響。
一念及此,她們自然無法再保持平靜。
“阻止他們!”
一聲冷喝,伴隨著神符道劍齊出,戰鬥又一次重新打響。
甚至一開始便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與此同時,極樂大世界之中,徐川也已經走到了西行之路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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