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自蒼穹的威壓,來自昊天的威壓。
趙漁臉色慘白的選擇了臣服。
但她是否臣服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動彈的能力,她隻能在這無數璀璨的光線下漸漸消融,然後無聲無息的死去。
那一刻就是祭文誦讀結束的時候。
因為祭文結束的時候,落在白石祭壇上的萬道光線便會變成最純淨的昊天神輝,也就是信徒們所說的聖火。
聖火之下,沒有人可以幸存。
與此同時,光明神殿之中,天女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幕,平靜的等待著聖火凝聚的那一刻。
因為等聖火凝聚,她便可以吞了這來自天上神國所降下的力量,將體內屬於桑桑的最後一道意識儘數磨滅。
然後她便可以擁有絕對碾壓性的力量,掃出人間的所有隱患,從而歸回神國。
當然,同一時間,她也看到了一夥不速之客。
看到了以無距之能隔著千萬裡瞬間來到桃山腳下,無視了那嚴密的守衛,也無視了那三道護山大陣徑自來到白玉祭壇之下的徐川。
於是,她麵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幾分動容。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徐川。
第一次看到那種截然不同的修行之法。
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這種修行之法所帶來的恐懼。
這種修行之法雖然入門不易,可一旦入門,隻要擁有足夠的資源,擁有足夠支撐這一切的體魄,便可以毫無止境的迅速變強。
當然,對這個世界的傷害也是前所未有。
他一人吞噬的天地元氣便接近了整個昊天世界的百分之一。
甚至,仍舊在以不弱的速度吞噬著天地元氣。
若是她放任不管,最多千年,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就會被他一個人吞個乾淨。
而沒有了天地元氣,昊天也必將從神國墜落。
這個世界也將落入那個黑暗虛無的世間之中。
也許正因為如此,天心才會借助天諭大神官之手,令自己迅速覺醒。
桃山崖枰的祭壇之上,所有人幾乎都沉浸在了那莊嚴虔誠的祭文聲中,但忽然間,這完整而和諧的聲音中,出現了一道笑聲。
笑聲很輕,很淡,卻極其不可思議的蓋過了天諭院院長和數萬信徒誦讀祭文的聲音。
甚至,笑聲之下,他們竟已經傳不出絲毫的聲音,哪怕張開嘴大喊,也依舊是寂靜一片。
無數人震驚恐慌,不知發生了何時。
直到順著那笑聲的來源看去,這才發現,白玉祭壇一旁,不知何時竟出現一群人。
不少人看到這些人的瞬間,臉色便是驟然一變,瞳孔劇烈收縮。
如果說,曾經裁決將徐川的畫像傳遍了無數信徒,那麼當徐川斬了佛祖,滅了懸空寺之後,人間便沒有人再不知道徐川究竟是何人。
所以幾乎所有人第一眼落下的瞬間,就認出的那名身穿黑衣,發出輕笑的男子的身份。
明宗宗主,徐川。
其身後,曾經的天下三癡如同三朵體態各異的奇花明豔動人。
唐,葉蘇等明宗強者更是皆有一股令人心畏的氣息緩緩綻放。
燕國國君更是目光驚疑不定的落在葉蘇身後的那道熟悉的人影之上,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隆慶?
西陵不是說他早就死在當年魔宗山門現世的時候了嗎?
隻是眼下的隆慶為何看起來如此古怪,神情僵硬,眸光無神,好似木偶一般。
燕國國君心中有無數疑問,但此刻卻不敢多說一字。
今日乃是西陵舉辦的光明祭,魔宗宗主來此,總不可能是為了慶賀而來。
想起懸空寺的覆滅,他忍不住想到,難道西陵也要步此後塵?
不僅是他,其餘諸國國君以及各隱世的修行者也皆有此念。
而隨著徐川的輕笑,祭文終止,那漫天灑落的光線也隨之散去。
麵對這樣的情況,場間一時竟沉寂了下來。
天諭院院長想要出聲怒斥,卻張不開口,數萬信徒自然更是如此。
諸國國君和人間各地的修行者也不會自討沒趣。
於是看起來便隻有那兩座神輦上的人物才有著站出來說話的資格。
然而裁決大神官單單在此刻葉紅魚的逼視下便有種想要逃竄的衝動,哪裡還敢招惹更為可怕的徐川?
於是所有的壓力便落在了趙南海的身上。
趙南海看著顯得十分年輕的徐川,有些難以置信這便是滅了懸空寺的罪魁禍首。
但他心中卻也並無懼意。
因為他身後站著昊天。
昊天麵前,就算你滅了佛祖,滅了懸空寺,又能如何?
於是,他起身語氣淡漠的道:“爾等不請自來,豈不聞天怒之下,皆為螻蟻?”
徐川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山巔之處的光明神殿。
整個桃山,能值得他注目的,也唯有光明神殿中的那位。
至於趙南海,根本無足輕重。
這時,唐站了出來,冷然道:“螻蟻?今日就讓我看看熊初墨之後,西陵究竟還有幾分實力。”
自從修成了元始真解第五重之後,葉蘇就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一直想要找一名能夠與之一戰的強者。
便拿這位西陵新任掌教試試手也不錯。
於是,話落的瞬間,他便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以驚人的威勢衝了出去,一拳之下,竟有種囊括寰宇,翻天覆地的磅礴巨力。
無數修行者為此震駭,距離趙南海不遠的裁決大神官心驚肉跳之下,更是當即便向遠處逃竄。
拳身未至,拳風席卷之下,兩座神輦頓時便化作了無數碎片。
趙南海首當其衝,亦是麵色大變。
唐這位曾經的魔宗天下行走他亦是有幾分耳聞,但他從未想過此人竟能有如此威勢?
這哪裡還是知命?
於是,他迅速施展天啟神術,恢弘的光柱自天穹之上的大日垂落,一念之間,磅礴的昊天神輝便化作一麵璀璨晶瑩的光幕擋在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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