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將信箋揉成一團扔在一旁的紙簍裡,去了拍電報的窗口。
說明來意後,工作人員給王明遠開了一張表格,王明遠在上麵填寫了韓小玲的姓名、地址及電報內容。
遞上去後,工作人員又給王明遠開了一張題頭為郵電部電報報費收據:原來號數903,發往地海城,報類,字數八十三,發報月日五月二十號,報費:3.32元。
一個字四分錢!
寫信的話,不過一毛錢就能搞定的!
一下子發那麼多字,而且通篇儘是廢話,發報員愣愣地看著王明遠,小小的三塊多錢,也是豪橫之舉了。
接下來,王明遠做了拉人的三輪,去了青年路。
攤販數量再次暴增,街道兩旁,已經有了熙熙攘攘的感覺。
執法人員沒有催攆,隻是巡查依舊,變成了維持治安,收取攤位費之類的,這其中,還有不少夾雜著各地口音的商販。
這些人,大都是二十多歲出頭的青壯。
王明遠在經過兩個地攤時,還聽到了比較有意思的對話。
“你在牢裡麵蹲了多久?”
“半年……你呢?”
“我三個月!”
……
很多知青想方設法返城,有工作崗位接替的工作去了,但城裡的各單位,哪怕是擴大生產擴招了不少人,但也無法有那麼多崗位滿足那麼多返城知青,於是,很多人成了待業知青——等待工作安排的知青。
同李明等人一樣,要吃要喝要消費,什麼地方都缺錢,所以,這些人就開始無事生非了,成了街溜子的是一部分人,還有人則乾起了被當成投機倒把四處被追攆的存在。
於是乎,被逮到的進了局子,很多人都留了案底。
這時候可不像後世,提倡一視同仁,一旦有了案底,連待業機會都沒了,更加沒有去路。
但也正是這樣一批人,成了下海經商的主力軍。
不做買賣還能乾啥?
所以,往往很多時候,見麵打了招呼都會問問,在牢裡被管教了多久。
包括後世經商事業有成的,很多人往往在酒桌上說起當年,都會一拍桌子:我某某人,當年可是在大牢裡蹲了多久多久……
倒沒有絲毫貶低的意思,說出來的話,更多的是一種自豪感和炫耀:沒蹲過大牢,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王明遠一路走過,直到在自己買下的五間連排鋪麵,發現門口位置都被人給擺滿了。
“請讓一下!”王明遠見自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隻得開口衝著門前的攤販說道。
“這地方是我早來的,早就占好的位置,讓什麼讓?要擺攤去彆的地兒。”
那青年抬頭看著一樣背背帆布背包的王明遠,以為他也是來擺攤賣東西的,可沒絲毫讓開的意思。
王明遠笑笑:“你這身後的房子,是我的,我都過不去了!”
那青年聞言愣了下,趕忙起身,將鋪在地上的油布往一旁拖了一下,讓開二十多厘米的位置,悻悻地掏出煙給王明遠遞了一支:“抱歉抱歉,之前不知道。”
“沒事兒!”王明遠接過煙點上,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現在還不好開設鋪麵,主要還是以擺地攤為主,暫時,這裡作為在明城的起步地點,沒有拿到工商營業執照之前,他還不想將這些房子暴露出去。
一路看過去,數十米的房子,還有不少沒有賣出去,王明遠想了下,這攤位短短一二十天的時間,已經擴到自己房前了,看著架勢,整條街被占滿也用不了多久。
等工商營業執照開始頒發,店麵肯定會變得非常緊俏。
哪怕自己短時間用不上,買過來,再租出去,也會是不小的收獲。
隨身空間裡的哪些錢,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早點下手,多買一些下來,這以後也能體驗一把包租公的感覺,提著串鑰匙就能過日子不是。
王明遠打定主意後,開門進屋,將隨身東西放在屋內,又去了另外一個當做倉庫的房間,將隨身空間中帶來的貨物取了出來,堆放好以後,徑直去了房建局,上次以農場名譽買了五間,這次他以私人名譽,買下了三間,一間不過四百多塊錢,若不是買房有限製,他真想將剩餘的全都買下來。
這件事情,還得等李明等人到了明城,再以他們的名譽去買才行。
事情辦完後,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王明遠回屋將兩條“四不像”的腿肉取出,用袋子裝好,出來後鎖好門,在外麵攔下一輛拉人的倒騎驢後,直奔周建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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