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事兒,張守忠建議直接將錢統計,交給現在的生產隊長陳尤東進行分配,不過,王明遠一想到後世轉手發工錢,就鑽出的各種幺蛾子,還是覺得自己將錢送到各家各戶手中更實在些,也算是順便將陳家溝的人認識一遍。
出工的人,攏共也就上了二十來天,王明遠給了一天兩塊錢的高價,這讓陳家溝的人喜出望外。
這番慷慨,再次收獲了不少好感。
當然,也有充滿怨念的,比如,陳進學、陳家旺等人的家人,從王明遠進村開始,就沒給過他好臉色,但也悶聲不吐氣地不敢多說什麼。
感情是將王明遠當成了禍害。
不過,王明遠也懶得計較,反倒拿出一些錢,讓陳尤東在他離開後,分發給她們。
這倒不是什麼聖母,而是,這幾家確實是因為男人沒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而且,平日裡因為這些事兒,沒少被欺負。
雖說他們算計王明遠在先,而且也確實是他們各家的男人自己在作,但話說回來,禍不及妻兒,還是該幫扶一下的,至於領不領情,王明遠倒是覺得無所謂。
畢竟,自己出現在張家坳,本身就是這世界中的一個意外,若是沒有自己的摻和,可能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他依然還在惦念著當初自己重傷過來,被他們救下的恩情,惦念著自己安家落戶時,各家湊上份子錢的情誼。
事情結束後,兩人驅車返回,一夜安然度過。
第二天早上,張家坳開始扒秧苗插秧。
王明遠也參與進去,在張守忠手把手努力好半天,依舊沒能將株距行距把握好,而且秧苗插得歪歪扭扭後,張守忠很無奈地將他趕出了水田:“愛乾嘛乾嘛去,彆在這礙事兒,連個女人都不如……”
張守忠所說的女人,自然是康朗香和韓小玲。
在這方麵,王明遠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事實如此,他不得不承認,在乾農活方麵,他就是個廢物。
王明遠嘴角一陣抽搐,將自己腿肚上的兩隻螞蝗拍掉後,很識趣地去水溝裡摸黃鱔去了。
這個時候的黃鱔,是最好抓捕的時候。
因為處於黃鱔的發情期,在水溝淤泥裡的那些洞穴裡,經常能看到冒出的白色泡沫和新泥。
這種時候的黃鱔,若是將指頭伸進洞裡,黃鱔都直接敢咬,是最容易用釣抓的方式進行捕捉的時候。
不過,王明遠本就是為打發時間,也懶得做釣鉤,選擇了直接用手泡。
先將洞口周圍的淤泥扒掉,然後再順著洞口方向扒,這樣,黃鱔在逃跑的時候,周圍沒有淤泥可鑽,隻能乖乖地被裝進小桶裡。
當然了,溝裡的泥鰍、小魚,王明遠也沒放過。
一早上的功夫,收獲滿滿。
到了中午的時候,張家坳的幾個娃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知青點。
還有打著幫忙借口的張守忠,他的臉皮現在是越來越厚了。
不過,在宰殺泥鰍黃鱔的時候,張守忠的手法讓王明遠都有些詫異。
一塊釘穿釘子的小木板,外加一把鋒利的小刀,宰殺的手法,那叫一個流暢。
抓起黃鱔,將腦袋往釘子上一紮,一刀破開,再一刀剔骨,斬去腦袋,往清水盆裡一扔完事。
那些在後世,專門以出售宰殺泥鰍的商販,手法也不過如此。
“看不出來啊三叔,你居然還有這一手!”王明遠有些羨慕地說道。
同樣的事情,換作是他,恐怕連黃鱔不斷扭擺的身體都招架不住,張守忠的手法,可謂是深諳快準狠的要訣。
“以前沒少吃,隻是,這玩意兒,在我們手中,太過腥氣了,喜歡吃的人不多。不過,倒也能隔三差五地抓幾條過來,給孩子們補補……黃鱔我宰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張守忠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過了王明遠的手,他相信都會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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