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左景殊剛剛走到牙行附近,就看到昨天那少年和他的跟班,正等在那裡。
“好小子,總算讓我逮到你了。今天,你如果不給我弄一本一樣的書,我和你沒完。”
左景殊有些納悶:“你為什麼要撕他的書?”
“小爺高興,怎麼地?”
“你是三歲小孩子嘛,你家裡就沒有讀書人嗎,你撕書?”
“我樂意,你快賠我的書。”
這就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孩,左景殊不想理他,抬腿就走。
少年跑到左景殊前麵,伸出雙手攔著她:
“賠我的書。”
這樣的小孩,家裡不是有權,就是有錢,要麼就是有背景。左景殊覺得,還是和平解決問題比較好。
“前邊有家書鋪,我買一本給你。你要什麼書?”
“我就要昨天那本。”
“你這是無理取鬨。”
“對呀,你才明白啊。”
左景殊想了想,把手伸進懷裡,從空間裡掏出一個大紅蘋果,“哢嚓”咬了一口吃了起來。
這是新疆蘋果,又大又甜,左景殊吃得搖頭晃腦,一臉的滿足。
少年看了有些饞,左景殊說道:
“我給你一個,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行,你得給我兩個。”
左景殊:想得美啊,這蘋果你們皇上估計都沒吃過。
這時候過來一輛馬車,左景殊趁馬車擋住少年視線的工夫,鑽進旁邊的街道,越過高牆就消失了。
少年氣得直跺腳:“臭小子,最好彆讓小爺再看到你。”
左景殊進了牙行,跟牙人去看了房子,沒看中,隻得回家了。
左景殊算算時間,從雲台縣出發到現在,快二十天了,應該去蔣山長的老師家了。
左景殊提著裝禮物的袋子,拿著蔣直的信,來到伍府,和門房說明來意,門房進去稟報,左景殊很快就被帶了進去。
左景殊被帶進伍承陶的書房。
左景殊先行了禮,然後說道:
“我是蔣山長弟子的姐姐,我從雲台縣來,這是蔣山長讓我帶給你的信。”
左景殊說完,恭敬地呈上了蔣直的信。
伍承陶打開信看了起來,很快就看完了。左景殊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人不好應付,左景殊想著,自己還是小心應對才好。
伍承陶把信放下:“這麼說,原之是不準備來京城了,他想讓我們祖孫到雲台縣去?”
左景殊恭敬地點頭:“是的。”
“他家裡可是有什麼不便之處,有困難?”
“據我所知,沒有。”
“他個人身體欠佳?”
“山長身體很好。”
“老夫年邁,請他來聚聚,順便教教我頑皮的小孫子,他居然不來。
這且不說,還讓我到他那裡去,還說什麼‘掃榻以待’,他好大的臉麵,簡直是豈有此理。”
伍承陶一拍桌子:“你回去告訴他蔣直,老夫不去雲台縣,京城他也不必來了,就是來,伍府也不歡迎他。”
左景殊坐著不動,也不說話。
伍承陶很生氣:“你還呆在我這裡乾什麼?”
左景殊站了起來,“伍爺爺,為了我的弟弟著想,我是不希望蔣先生來京城的。我弟弟很聰明,他今年才七歲,今年春天才開始在我們村私塾上學,秋天去的蔣山長的書院。
山長愛惜他,收他做了弟子,說兩年後,他就可以下場試試了。
山長接到你的信,雖然有些為難,可還是決定要進京來。
是我堅決阻止了他。蔣山長雖然是個好先生,但我弟弟也並不是非他不可,這天下好先生多了去了。
蔣先生堅決要來京城,也是想來看看你,教你孫子,為你分憂,也是他的一片孝心。
我阻止他,一來是為了我弟弟,主要的還是為了山長。
伍爺爺,蔣山長辭官不是為了治病,他根本就沒有病。”
伍承陶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左景殊就把蔣直為何辭官,為何離京,明知這次來有可能還會被陷害,他卻還要來等等等等,通通對伍承陶講述一遍:
“伍爺爺,我說的這些,並不是蔣山長讓我說的,我隻是不希望你誤會了這麼好的一個弟子。他怕你為難,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伍承陶慢慢地坐了下去,嘴裡喃喃道:
“伍益,伍益,原來他還是放不下,把對我的恨轉到原之身上。可笑我眼盲心也盲,竟被他糊弄過去了。哈哈哈……”
伍承陶一陣大笑,可左景殊聽著卻感覺這笑聲是那麼的悲愴難過。
“伍爺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放心吧。”
伍承陶慢慢平複了一下心情:
“我答應你,跟你去雲台縣。可沫兒他……我不能放他一人在京城啊,他二叔也管不了他。”
“你可以帶著他一起去呀。”
“唉,他如果願意去早就去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伍承陶對門口喊了一聲:
“去叫孫少爺過來見見客人。”
很快地就聽到一個聲音在門外說道:
“爺爺,誰來了?”
等門外的人進來以後:
“怎麼是你?”
“你來我家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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