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左景殊就開始在伍家廚房忙活起來,她要做豆腐。
小霸王伍沫,昨天叫嚷著要看左景殊做豆腐,這個吃早飯都叫不起來的主兒,怎麼會這麼早起來呢?
伍承陶今年六十四歲,是前禮部尚書。
他有兩個兒子,長子伍重四十五,現任南方平淮省巡撫。
伍重有三個兒子,長子伍滔二十五,已經成親,現在一家三口跟伍重在平淮省。次子伍潮二十,在外遊學。小兒子伍沫十四歲。
伍承陶次子伍益四十一,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已嫁,一個待嫁。
伍承陶現在帶著伍沫,和伍益一家三口住在這諾大的伍府。
伍益在禮部供職,出公差不在家。
左景殊點豆腐的時候,盛了兩小碗豆腐腦兒,她和伍承陶一人一碗。
伍沫沒起床,至於伍益一家,左景殊表示,他們是誰,沒交情。再說,想害山長的人,還想吃她做的東西?
如果不是伍承陶提了一句,送了一塊豆腐給二房,左景殊根本不想搭理他們。
左景殊住在伍府這幾天,伍承陶就宣布,他要在自己院子的小廚房吃飯,掌勺的自然是左大小姐了。
吃飯的時候,因為惦記著吃豆腐,伍沫倒是起來了。
伍承陶年紀大了,尤其喜歡這些軟軟的食物,他吃得很開心。
伍沫感覺也挺好吃,因為以前沒吃過。
左景殊隻是簡單地做了個燉豆腐和豆腐湯。
看伍沫吃得滿足,左景殊故意對伍承陶說道:
“伍爺爺,豆腐腦兒好吃不?等你到了雲台縣,還可以經常喝豆漿,對身體好哦。”
伍沫立即抓住了重點:
“臭小子,豆腐腦兒是啥?”
左景殊一揚脖,“是我做出來的好吃的。”
伍沫看看桌子上:“我咋沒有?”
“你那時候還在睡覺做夢呢,叫都叫不醒,豆腐腦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伍沫拍桌大叫:“我要吃。”
“行啊,跟我去雲台縣,好吃的多了。”
“哼,你想得美,想用美食引誘我去窮鄉下,做夢。”
左景殊不著急,隻要伍沫對美食感興趣,左景殊就有把握把他弄到雲台去。
在伍承陶朋友的介紹下,左景殊花十三萬兩買了一個米鋪,是個大二層的宅子,上邊住人,下邊賣糧食。
因為糧鋪東家要轉行,鋪子裡所有的糧食也進貨價賣了。左景殊都買了下來,偷偷收進空間。
今年京城這邊糧食減產,對米鋪來說,這本來是個極大的商機。
可米鋪掌櫃的卷了所有的進貨款逃走了,米鋪東家資金周轉不開,想賣了這個鋪子,再開個小些的鋪子生活。
鋪子雖然不是在正街上,卻也不偏僻,而且後院極大,大有可為,離左景殊買的宅子也不算遠,左景殊很滿意。
做繡坊的房子有了,左景殊的心事又解決了一件。
左景殊這幾天在忙著買給家人的禮物,為了節省馬車上的空間,左景殊儘量買小巧的東西。
女人的禮物是銀首飾,男人的禮物是結實耐用的皮靴子。因為買的多,有十六七雙,店家給打了折。
左景殊還和店家要了兩個破皮子做成的大口袋,這口袋特彆結實,她把皮靴子裝進口袋,準備回去的時候,把這兩個大口袋放在馬車篷頂。
因為定製馬車的時候,左景殊就想到這一點,怕出門東西多,沒地方放。就學前世遠程大巴那樣,車頂上弄個小護欄,圈出一個空間放東西。
禮物買完了,就開始準備回家路上用的東西,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吃的東西。
左景殊想早些回家,伍承陶身體允許的情況下,她想每天多趕點路。現在已經是初冬了,取暖問題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
這天早晨,左景殊做的是水餃,餃子餡兒是前一天晚上就剁好的,有兩種餡兒。
餃子上桌的時候,伍沫哈欠連天的走進了飯廳。
他看著左景殊,“哼,以後想背著小爺吃好東西,不可能了。從今天開始,小爺天天早起。”
說完,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吃。恩,怎麼會這麼好吃呢?餃子他是吃過的,怎麼就沒有這個味道?
已經吃了兩盤了,感覺還沒吃夠,可是肚子已經飽飽的了。
想到中午這丫頭可能又做什麼好吃的,還是留點肚子吧。想到這裡,伍沫撫著肚子走了。
左景殊:現在,隻要拿下伍沫就可以回家了。實在不行,隻能出狠招了,她很惦記家裡,不能再耽擱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左景殊故意說道:
“伍爺爺,你喜歡吃野雞和野兔嗎?現在冬天了,我們那裡的野兔很肥,回家我抓兩隻燉給你吃。”
伍承陶知道左景殊的意思,就很配合地說道:
“我倒是都吃過,隻是,吃得極少。京城賣這些野味兒的不多。”
“我們那裡多啊,抓到野雞和鬆傘蘑一起燉,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我估計皇宮裡的禦膳,恐怕都比不了。”
伍沫鄙視地撇撇嘴:
“你就吹吧,天都快讓你吹漏了。你還抓野雞野兔,我就是沒見過,我也知道這兩種動物跑得有多快,一般人都抓不住。”
“你也說了,那是一般人,哼,本小姐是一般人嗎?我和你說,本小姐的武功可是很高的。”
伍沫剛要頂嘴,想起那天他被左景殊拽著,他很用力都沒掙脫的情景,可他還是不服氣,習慣性地懟左景殊:
“反正我們又沒見過,你就隨便吹唄。”
“呱……”
一聲烏鴉叫在庭院響起。
伍沫特彆討厭烏鴉的叫聲,他氣得站在院子裡破口大罵:
“你這個該死的鳥,不知道自己叫得有多難聽嗎,你還天天的在這裡叫?等小爺我學了武藝,我端了你的破窩。”
“哈哈哈!”
左景殊很不給麵子地大笑起來。
“你笑個屁啊?”
“不就是端一個烏鴉窩嘛,有什麼難的,還要等你學了武藝,真的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伍沫怒了:“你這吹起來還沒完沒了了,你端一個我看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左景殊故意抬頭,對著烏鴉窩左看右看,還撓撓頭:
“沒準兒我真的能端下這個烏鴉窩呢,不用等你學武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