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祁修豫聽到烈焰輕輕的嘶鳴聲。
左景殊也醒了,祁修豫說道:
“你彆下來,我看看是不是到了岔路。”
一看果然是,祁修豫下去把烈焰領到一條路上,他看了看自己的狂飆,“你要好好向它學習,到時候我就不會拴著你了。”
祁修豫上車繼續睡。
天蒙蒙亮,左景殊爬了起來,真的是一夜好眠啊。官道還算平坦,馬車的減震不錯,睡在車裡真的不太顛。
她把烈焰卸下來,找個機會把它收進了空間,就開始做飯。
祁修豫又去喂他的狂飆了,還經常和它說說話,聯絡感情,他覺得,狂飆越來越聰明了。
他堅信有一天,他的狂飆一定會和烈焰一樣厲害的。
這天傍晚,祁修豫看著不遠處的高山,停下了馬車,問身邊的左景殊:
“小景,想不想登山看日落?”
左景殊有時候嫌在車廂裡太悶,就會坐在祁修豫身邊陪著他,二人一邊看景兒一邊聊天,挺悠閒的。
“看日落啊?好。”
沒想到祁修豫還是個很浪漫的人呢。
找了個地方把馬車藏好,左景殊找個借口把馬車收進空間,萬一運氣不好,有人經過這裡,就算不把馬車偷走,拿了車上的東西左景殊也心疼啊。這個堅決不能賭。
二人騎馬向山邊跑去,雖然看著近,不是有句話叫“看山跑死馬”嘛,騎馬快,左景殊特彆喜歡騎馬,她喜歡馬上馳騁的感覺。
跑到了山下,左景殊說,讓烈焰帶狂飆玩去吧,他們倆登山。
祁修豫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
二人很快登上山頂,放眼向西望去,隻見遠遠的一帶遠山,太陽已經斂儘光芒,在火紅的霞光陪襯下,懸在山頂。
城郭山村,田野道路及路上的行人,都披著霞光。
真的很美。
“在天地之間,人類其實是最渺小的。”
左景殊幽幽地說道。
祁修豫其實是怕左景殊太悶,領她看落日希望她能開心起來,沒想到,倒觸動了她內心的情懷。
“小景,我看你不是農女,倒像個悲天憫人的讀書人啊。”
左景殊仍然盯著落日:
“祁修豫,你知道嘛,其實我想當個畫師,很出名的那種,就是人家一提起來都要豎大拇指的那種。”
“畫畫啊?”
“是啊,成為一代大家。我現在沒事的時候,已經在練習了。”
祁修豫以為左景殊隻是有感而發,說說而已,沒想到她說真的。
“你還會畫畫?”
“會啊,不過,我現在隻是瞎畫而已。我現在有兩個人生目標,一個是賺錢,賺多多的錢,成為天下首富。另一個就是畫畫,畫得好,也能賣錢,嘿嘿。”
賺錢祁修豫能夠理解,想要過好日子離了錢是不行的。
可這畫畫,祁修豫覺得也就是個休閒方式,興致來了塗它幾筆。
這丫頭想畫畫,還想靠畫畫賺錢,他想說,丫頭,你醒醒吧,能賣錢的畫兒,是那麼好畫的嗎?
祁修豫怕自己直接說出來會打擊到她,就問她:
“車上有你畫的畫嗎?回去拿給我看看。”
左景殊隨手在懷裡一掏,就掏出一張紙,遞給祁修豫。
祁修豫接過來一看就是一愣:
“這是你畫的?”
“是啊。”
祁修豫自己不怎麼畫畫,可他的鑒賞水平相當高。手裡左景殊的這幅畫,畫得特彆好,無論是用筆,著色,意境等方麵,可以說,造詣很高。
這幅畫裝裱一下,要賣出去也不難,價錢應該還不低。
祁修豫不禁對左景殊刮目相看。
“小景,你這幅山水畫,送給我吧。”
“不行。”
左景殊說完,一把搶了過來,幾下就撕得粉碎:
“這隻是我的練習之作,你喜歡什麼樣的,等我有時間,好好給你畫一幅。”
左景殊撕了畫,祁修豫以為她不想送給自己呢,原來是嫌那幅畫不好。
祁修豫很高興:“我喜歡山水畫,最喜歡有人物的山水畫,不用著色。”
“好,我記下了。”
感覺天色暗了下來,二人再一看,哪裡還有落日的影子啊。
他們急忙下了山。
左景殊大喊:“烈焰,走了。”
“噠噠噠。”
不久兩匹馬回來了。
“小景,有機會多讓狂飆跟烈焰在一起,我感覺狂飆變聰明很多。”
“行。”
吃過晚飯,二人躺下了,烈焰拉著馬車繼續趕路。
可能看日出談畫的時候,左景殊太興奮了,她有些睡不著,就和祁修豫閒聊。
“祁修豫,你知道現在一幅畫,最多能賣多少錢嗎?”
“上萬兩吧。”
“不錯,我應該努力了,如果一幅畫能賣到十萬兩,我是不是就發了?”
那也得你的畫值那些錢啊。
“祁修豫,你說,怎麼樣才能最快地提高畫畫的技巧啊?”
“拜師吧。有個名師指點,會進步很快的。”
“那除了拜師呢?”
先不說拜個師父會有多少束縛,就是找個好師父也不容易吧?什麼事都有利有弊,拜師的事情左景殊不考慮。
“噅兒噅兒!”
這時烈焰突然叫了起來。
左景殊一下子爬了起來:
“祁修豫,有情況,快下車!”
左景殊說著已經跳下來穿上了靴子,打開車簾就跳了下來。
她順著烈焰看著的方向就跑了過去,祁修豫緊跟在後邊。
到了樹林裡,左景殊認真聽了聽,輕聲對祁修豫說道:
“你快回車上拿個燈籠過來,然後馬上回去,防止有人調虎離山。”
祁修豫用輕功很快跑了回去,送了個燈籠過來他又跑回去了。
左景殊的武藝他還是很了解的。
左景殊提著燈籠仔細地察看著,發現了一些雜亂的腳印,就是剛剛踩出來的。
看腳印至少有四五個人,人應該還在這個林子裡,現在敵人情況不明,不宜輕舉妄動。
她滅了燈籠回到馬車這裡。
“祁修豫,剛剛咱們去的那個林子大不大?”
雖然上次來京城路過這裡,可她當時日夜趕路,哪裡有工夫留意路過的林子大小。
祁修豫想了一下,“這個林子很大,儘頭是座大山。”
左景殊果斷地說道:
“上車,繼續趕路。”
左景殊摸了摸烈焰的頭,“做得不錯。”還給了它一個大蘋果做獎勵。
馬車繼續行走。
“祁修豫,這人應該是奔著馬來的。”
“是啊,咱們這一路上沒有在城鎮停留過,也沒有什麼錢財可讓人惦記的。這馬車雖然結實耐用,可是並不奢華。能讓人看上眼的,也就是烈焰和狂飆了。”
“既然是打馬的主意,這大晚上的應該看不出來馬的好壞,說明這夥人在白天就已經盯上咱們了。”
“對。所以,咱們要小心了。”
“哼哼,本姑娘是好欺負的嗎?希望他們就此打住,否則的話,該小心的就是他們了。”
……
剛剛左景殊察看的樹林裡。
“張都尉,馬車上的兩個人很厲害啊,剛剛如果咱們跑慢一些,就可能被抓住了。”
“那馬真不錯,還知道示警。”
“前邊的好像是匹野馬,應該有北丹血獅馬的血統,這馬跑得快,聰明。馬車後邊拴著的,肯定是匹汗血寶馬,還是最珍貴的銀色寶馬。
娘滴,太特麼氣人了,老子為國賣命,隻能騎匹老馬,跑個幾裡路還要喘一喘。他們這遊山玩水的,居然用汗血寶馬拉車。天理何在?”
“張都尉,你彆看肖山武藝不咋地,要是說起這相馬來,咱們軍營,不,是所有軍營,他絕對是最厲害的。他說是汗血寶馬就肯定是汗血寶馬。”
那個張都尉沉默了好一會兒:
“既然知道那是汗血寶馬,你們想想,能用汗血寶馬拉車的,會是一般人嗎?咱們可彆偷馬不成再被抓了,所有的弟兄都跟著完蛋了。”
“張都尉,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奔京城去的,反正咱們和他們方向一致,咱們乾脆就跟在他們後邊,看看情況再說。
這越往南走人就越多,有錢的也就越多,這土匪路霸也就越多。他們帶著這麼招搖的兩匹馬,肯定還會有人打馬的主意,我們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
張都尉最後拍板:“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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