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四名婢女及打手跟隨其後,將眾人的視線隔離,她才得以消減因被打量而生出的憤怒。
花魁大選因她的出現,很快得以開始。
台上眾女爭奇鬥豔,吹拉彈唱,載歌載舞,但眾人的目光,依然或多或少,就落在她身上。
虞維音在心中暗歎,這一場花魁大選,就是為燕筱所設的吧?
鴇娘在她臨近登台前,又來囑咐了一番,“筱兒,待會兒你定要將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你瞧,陳都尉就坐在正中央呢!”
聽到陳都尉的名字,想到燕筱那紅腫不堪的麵頰,她本能地生出厭惡。
抬眸望去,正與陳都尉渾濁的目光對上,她未將心內情緒從明眸溢出,反彎了唇角,朝那枯瘦的老者露出個惑人的笑。
繼而,佯裝害羞,垂眸低下頭,心底一片冰冷。
老者瞧見那羞澀勾人的一瞥,回想美人前幾日的冷淡,不由喜上心頭,鬆垮的麵龐也露出一抹淡笑。
女人嘛,果然是欠教訓,不打一巴掌,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將燕筱態度的改變,歸為那一巴掌,不禁更加自豪驕傲,心頭泛起邪惡的念頭:
若是在床上,將那女人打一頓,不知她又會有什麼彆的變化?肯定是……
對於陳都尉不堪的笑容,燕筱視而不見,隻顧垂頭,不再看他一眼。
眼角餘光,瞥過樓中各角安置的香爐。
那爐內此時正燃著一段沉香木,卻又與一般的沉香不同,此時的香味多了幾分甜膩,還有說不出,道不明,極淺淡的暈眩。
那是加了醉心花粉末,與之共同熏燒的結果。
鴇娘是個精明的女人,含有醉香的熏料,不能太明顯,所以隻能用沉香木的清越果香,來遮蓋。
她們要逃出蒔春樓,便要讓所有人,都失去神誌。
當然,她們已做好不讓自己被迷暈的準備。
這個辦法,還是從南山之行中虞楚恬那兒學來的,但此次,她卻不希望發生任何變故。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所有人都將墮入無邊地獄。
一絲薄汗自額間滲出,連帶背上也有幾分濕冷。
虞維音發覺自己竟難以自控地緊張起來,來用力掐著指尖,也無法將心裡的恐懼驅逐開。
“燕筱姐姐,彆緊張,你待會兒定能豔冠群芳的。”
一陣嬌媚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凝歌執著細軟的絲帕,溫柔地替她拭去額際上的汗際,另一隻手則近握住她的雙手,朝她露出關切的笑意。
虞維音將她遞給自己的東西,不露痕跡地藏進袖內,也微微一笑。
“凝歌妹妹,有你的安慰,我好多了。”
凝歌俯身,與她同坐長椅上,湊近了些,聲音卻很大。
“燕筱姐姐,妹妹這兒有個好法子,能讓你待會兒表演時,更美豔動人呢……”
周遭的人忍不住豎起耳朵,卻聽後麵的聲音,漸漸地小了,根本聽不明白在說什麼。
隻聽到女子時不時發出的,羞人的笑聲,男人們瞬間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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