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夜她暈過去,想來也是邵漠那個狗賊做的手腳!
想到自己顏麵儘失,趙吾善又跟一個賤婢發生了雲雨,虞楚恬幾乎要氣岔過去,瘋了般對著眠玉拳打腳踢。
直到門口響起一聲蒼老的嗬斥。
“虞二小姐,新婚之夜你人怎麼去了大院門口?你好歹要跟老身解釋清楚。如今我兒已與這丫鬟有了夫妻之實,你就是殺了她也沒用,乾脆將她納為妾室算了。”
趙母由兩個小丫鬟攙扶,出現在新房內。
雖是村婦出身,已年近六旬,滿臉皺紋,但穿著身寶藍窄袖吉祥紋羅衫,湖藍平繡白鶴錦裙,襯得也甚是得體。
她本對這嬌小姐印象極好。
還當自家兒子高攀了乾金小姐,但聽了今日宅門口瘋傳的風言風語,說這小姐出嫁前與兒子勾搭上了,又眼見了虞楚恬撒潑發狠的一麵,眉頭不覺蹙緊。
這那哪兒是富家小姐的行止?分明比潑婦更潑辣!
“娘!您怎麼來了,該我跟娘子去給您和爹敬茶的。”
趙吾善忙地去攙扶住老娘,又給虞楚恬使眼色,虞楚恬此時正怒不可遏,哪兒能軟下來。
她拿著手中金釵,依然沒頭沒臉,朝著眠玉就是一頓紮刮,嘴裡罵道:“賤蹄子!小私窠子!我不把你這偷人漢子的娼婦給撕爛了,我就不姓虞!”
“真是目無尊長!吾善!你還不攔住你媳婦兒!當真要讓她做出人命官司來?”
趙母氣得隻捶胸頓足。
趙吾善見老娘發怒,心中也不好受,急忙上前抱住虞楚恬,對眠玉猛地喝道:“還不快滾出去!”
眠玉手臂被紮出好幾個血點子,滿麵含淚,慌不擇路就要跑出去,被趙母拉在身後。
“你莫怕,既然我兒跟你入了洞房,今後你便是趙家的姨娘了。”
“趙吾善!昨兒個是你我大婚之夜,你不能這麼快就納妾!那不過是個意外,你若是納妾,你讓我回門時麵子往哪兒擱?這簡直是對我的羞辱!”
虞楚恬大吼大叫。
她剛才分明瞧見眠玉身上留下的痕跡,想到他們兩人昨夜共度魚水之歡,而自己卻孤冷淒涼地誰在大街上,一早醒來還被那些山野村夫嬉笑嘲罵一番,心裡就委屈極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龐而落,恨意難消。
趙母瞪了過來。
“咱趙家的事市坊鄰裡都知道了,這丫鬟清白之身已被我兒占了,她便當得起趙家姨娘!”
虞楚恬聽得她語氣強硬,絲毫沒有昨夜拜堂時那般和煦,心中登時怒生滿腔,伸出纖細一指便對著趙母,冷啐了聲。
“婆母不過鄉婦出身,有什麼資格指指點點?我如今既是趙家嫡妻,這個家合該我來掌事!我說不許納妾,那便不許納妾!”
趙吾善聽得此話,急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娘,楚恬不是這意思,她是無心之語!”
他娘年紀雖邁,但脾性卻不小,往常在家都是娘說一不二,虞楚恬這般態度,恐怕會讓娘更加火大。
趙母氣得眉毛倒豎,一雙渾濁眼噌然冒火,冷笑出聲。
“我兒好眼光,娶得一個好賢婦!虞府二小姐就是這樣的貨色?過門當天不僅夜不歸宿,還無禮頂撞婆母!今日少不得要由我這個鄉野村婦,來好好教導你一番,如何當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