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伸手按上父親的肩膀,虞維音安慰道,“很快,很快所有的事情都會得到解決。”
等仇氏的傷好一些,能下地了,她便立刻將仇氏帶到父親麵前。
到那時,梁氏就是再能狡辯,也抵不過人證物證俱在。
虞頌點頭,思索一番又道。
“音音,你姨娘如今喪女,她現在又有孕在身,若是她往後對你鬨什麼脾氣,你看在爹的麵子上,莫要與她計較。”
虞維音頓一頓,捏緊攏在袖中的字條,心中卻湧出無聲的歎息。
現在,不是她計不計較的問題,而是梁氏削尖了腦袋,想要對付她,對付爹。
她除了積極應對,根本彆無他法。
不由試探般開口道:“爹,也許姨娘並非您認為的那般良善。”
果不其然,父親的麵色微變,臉上明顯掠過一絲訝然和不解。
過了一會兒,他拍拍她的手背,故作輕鬆地問:“音音,你可是還記恨著姨娘在靈堂上為難你的事?”
“不是。”
虞維音否定,一陣焦急,恨不得將心中所知的,關於梁氏犯下的樁樁惡事,通通都宣之於口。
“爹,女兒不是對姨娘懷恨在心才這般說,是姨娘她不僅對女兒沒有善意,她對您也存了謀害……”
虞頌卻沉聲打斷她的話。
“夠了,音音,爹知道你素來不喜她,但你姨娘本性不壞。她也曾悉心照顧過你,辛勤地操持著虞府的內務,如今她脾性變得暴躁,隻是因為楚恬的死刺激而成,你莫要將她全盤否定。
”何況,她現在身懷六甲啊,你好歹看在爹的麵子上,對她寬容一些。”
最後一句話,帶著無奈的懇求。
虞維音聽得心口悶堵,頭皮發麻,珠玉般瑩潤的麵龐現出一絲蒼白,還有難言的傷痛。
“爹,您認為……是女兒在汙蔑她麼?”
虞頌看著女兒眸中掠過的哀楚,胸中也是不由一痛。
“音音,爹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如今,爹不想讓這個家再亂下去了,爹剩下的就隻有你跟你姨娘啊!”
虞維音眸中禁不住湧出水霧。
爹!您知不知道,梁氏是隻惡虎啊!
留下她,隻會被她狠狠咬上一口,最終喪了自家性命!
您怎能糊塗到這個地步?
您還是往昔那個說一不二、慧眼識商機的虞老板嗎?
回到棲芳院,虞維音覺得疲憊至極,脫了鞋上床榻上躺著。
爹那番話,實在對她打擊很大,讓她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爹想要的是虛幻的美好,而不是真實的殘忍,可她應該任由爹在這個夢境中被惡獸蠶食麼?
眼睜睜看著在乎的人,一步步落入惡人的圈套,她做不到啊!
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隻剩下梁氏跟莊列炳,她不能就此放棄。
既然爹如今脈象正常,她心中打定主意,任憑梁氏如何使釁挑唆,她都不會踏進卉香館半步!
翌日。
虞維音便照常在棲芳院中,看書觀景,將梁氏命人傳的口信,拋至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