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維音昨夜也沒合眼。
自他踏出虞府後,她也換了身翠青的綠蘿裙,領著兩個小廝出府,穿街走巷地尋邵母。
邵母對她雖印象不好,但她知道邵母在他心中的位置,就如同他爹在她心中的重量一般。
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法割斷的,更何況是相依為命的母子情?
虞維音凝著他滿麵憂色的沉冷麵龐,那雙深幽的眼,布滿血絲,此刻如負獸般露出脆弱的神情。
那眼神如銀針般刺在她心坎,令她也止不住地疼痛和擔憂。
她不希望他這樣擔憂。
小手從他的肩上滑下,緊緊握住了他的大掌,“相信我,一定會找到邵伯母。”
邵漠將視線落在麵前的人身上,看到她臉色不似往常那般紅潤,那張蒼白的臉越顯虛弱,漆黑漂亮的眼眸下,一片淡淡的烏青,讓她看起來極疲憊。
看著她發髻也不似往日那般平整,頰邊鬢發微亂,他心中一凜,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你一夜沒有休息?”
虞維音沒否認,清麗的鳳眸溢出一抹擔憂,“你不也一樣?”
“那不一樣,漠是男子,皮糙肉厚,小姐千金貴體,你怎能這般不愛惜身體?”
他著急,漆黑的雙眸裡湧出濃濃的擔憂,不顧此時人來人往的街道,當著眾人的麵便將她打橫抱起。
一個縱身飛躍,便如鷹隼般消失在天際。
回到棲芳院,將她輕輕放在榻上,他按住她的雙肩,語氣沉穩有力。
“小姐,我會儘快找到我娘,而你現在必須休息!”
語罷,將杳香喚進內室,“好好照顧小姐,彆讓小姐再勞累。”
看著邵漠離去的背影,虞維音疲憊地闔上雙目,大腦卻沒停止思考。
邵母不過是去花神廟上香,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而且,根據邵漠所說,她的房間如故,並沒有任何打算單獨離府?
如此推斷下去,隻有一個可能,邵母是被人抓走了!
這個念頭,一下子攫緊了她全身所有的心神。
她猛地睜開雙眸,不安的情緒在胸口處蔓延,那個人會是誰?
“虞楚恬、趙吾善、莊列炳都死了,隻剩下一個梁氏,難道是梁氏動的手?”
她猛地支起身子,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語,卻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單憑一個梁氏,怎麼會如此順利地將邵母劫走?
可如果不是梁氏,她此時又想不出還有誰跟他們結下過仇怨。
她也沒聽說邵母跟人交惡,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
“小姐,您一夜沒合眼了,您得好好休息,否則邵漠回來看了會擔心的。”
杳香上前,望著自家小姐眼底的烏青,心疼不已。
虞維音淡淡搖頭,問道:“杳香,徐府那邊來消息沒有?”
如果連動用了徐府的衙役,都不能儘快找到人,那她幾乎可以肯定,邵母是被人彆有用心劫走的!
杳香回答道:“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