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那張慘白的小臉上,臉頰上驚心動魄的血點,令他深幽的眸現出無儘滅頂的惶恐。
那麼鋒利的刀刃,刺過她嬌嫩的麵龐,該多痛!
他恨不得那刀是劃在他自己的臉上,可是他多無能,沒能在那乾鈞一發間,護住自己心愛的人!
是他太衝動了,若是在一開始,不那麼著急出發……
歸根結底,這都是他的錯!
痛楚深深刺進內心,邵漠隻覺渾身都在發疼,聽見翟禎安的嗓音響起。
“家奴便該娶家奴,麻雀無論怎麼折騰,也變不成鳳凰。既然是泥淖中的癩蛤蟆,便該有自知之明,彆肖想天鵝肉吃。”
邵漠攥緊雙拳,猛地出手,狠狠揚了一拳,正中翟禎安的右臉。
考慮到他懷內抱著虞維音,邵漠出手的力道並不大,卻還是讓他後退了半步,“你、你竟敢——”
“快帶她去看大夫!”
邵漠咬牙切齒,幽深如海的眸,射出利刃般的寒芒,嗓音低沉到極點,如羅刹索命般陰寒。
“有沒有資格相爭,還輪不到你來說!”
翟禎安臉色陰冷到極點,這個邵漠,實在是目中無人。
此人不除,自己便是再糾纏,虞維音恐怕也難點頭答應親事,心中一沉,踏步上了馬車。
虞府大堂,虞頌在得知女兒被梁氏劫持受傷後,大吃一驚。
等見到翟禎安護送女兒安全歸來,荀醫官又來看診稱之無礙後,他的心還依然怦然跳個不停,無儘的悔恨在胸腔蔓延。
是他害了女兒。
這個念頭,如轟雷悶響,震得他渾身一顫。
如若不是他的一線不忍,早早便將梁氏扭送至官府,恐怕此時早已了結,又怎會生出這許多事來?
想到這裡,虞頌忍不住捶胸頓足,嗟歎不已,隻是流淚。
翟禎安上前安慰道:“虞伯父,虞小姐如今已救回,休養些時日容顏便能恢複如初,您莫過太憂心,須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虞頌知曉此事全賴翟禎安的幫助,連連向他道謝作揖。
“若不是有賢侄,音音如今還不知被那毒婦害成什麼模樣,老夫實在是感激不儘!”
翟禎安笑道:“在下與虞小姐相交匪淺,交情甚厚,她有事,我如何能置身事外?便是賠上我這條命,也要讓虞小姐安然無虞。”
虞頌聽出他話外之意,又見他談及女兒,眼角眉梢俱含情帶笑,不由問道:“不知賢侄可有婚配?”
若是未娶妻,這般倜儻能乾的青年才俊,倒是與女兒天生一對。
“在下不才,如今尚未娶妻,隻府邸有三兩個上不得台麵的妾侍。不知虞小姐可有定親?”
虞頌聽到他未娶妻,先已有了幾分喜意,可再聽到妾侍,不禁有些顧慮,回道:“賢侄,音音尚未定親。”
“若是虞伯父不嫌棄,在下想與虞府結成秦晉之好。”
“這……”
虞頌心中對翟禎安的印象很好,但妾室一事,他怕自家女兒受不了。
此時,卻又不好一口回絕,免得事有轉機。
便點點頭笑道:“這自然是美事一樁,但老夫膝下隻有一女,寵若珍寶,若是小女答應,做爹的自然是沒有意見。”
翟禎安微微一笑,也就明白,此事重在虞維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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