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喜歡,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天長地久!”
她開口,漂亮的深棕色瞳仁裡,煥發異樣光彩,也顯得冷豔無比。
“不論我嫁不嫁翟禎安,你都該離府了。我不喜歡懦弱無能的男人,明白麼?”
他不是懦弱之人,可她此時,卻忍不住用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去激他。
翟禎安為人狡詐,若是三年後不能獲得自由,她能倚靠的人,便隻有邵漠。
她也在賭,用了自己的青春年華,在賭他一定能逆風翻盤,建功立業。
但這些心思,她沒必要跟他一一細說,他若是連她的良苦用心也無法參透,那他們之間算什麼?不過是白白睡了一場,過後,誰也不認識誰。
邵漠單膝跪在她麵前,低垂了頭,額前的劉海遮擋深眸,壓下了所有的晦暗與翻湧。
懦弱、無能……
他腦海仿佛又想起了她那日的話,不過一個小小家奴嗬……
他誰都比不過。
渾身微顫,心口似被刀劍刺穿,撕裂般疼。
虞維音沉默著,從榻上下來,未著繡鞋,裙裾逶迤而動,就這麼赤著腳走到他麵前。
一雙瑩白光潔的玉足,落在他眼底,指甲用鳳仙花染成薄薄一層朱紅,襯得那十個貝殼般的拇指格外小巧精致。
邵漠握緊了雙拳,這美麗的玉足,今後會被那該死的翟禎安所觸碰麼?
深幽的雙眸卻愈發暗沉下來,連呼吸都有些緊窒。
虞維音掇了張絨椅坐下,舉止優雅從容,裙裾逶迤,蜿蜒出一道水色的漣漪。
邵漠眼盯著那雙玉足,心內烈焰般灼燒,又如墮冰窖,他知道自己今後該如何做,可從她嘴裡說出的話,卻字字令他痛不欲生。
“小姐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漠一眼吧……”
凜然,帶了些許絕望,和狠狠的不甘。
虞維音心內一震,禁不住胸中生痛,咬牙道:“我說了這麼多,你得出的結論,便是這個?”
“不然呢?”
他抬手撫上麵頰,唇邊溢出低沉嘶啞的笑。
“小姐,也許今日這番話,才是你的心裡話,對不對?在小姐心中,漠想必是卑賤不堪的,從來都配不上你,你之所以俯就,不過也是看中漠的乖巧聽話吧。”
是!他的確不該遇事衝動,可她怎能這般殘忍地開口?
如今,她說什麼?她說他衝動,懦弱無能!
那冰冷刺目的眼神,如臘月飛雪,比手中刀劍更寒,他幾乎要承受不住。
而他邵漠,何時變得這般脆弱?可笑啊!他向來不將女子放在眼裡,此時卻被她一個神情,寥寥幾句話,便折磨得要死要活!
何必?
幽沉的眸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徹,他跪在她麵前,挺直如一座孤翹的陡峰。
咬緊牙關,他凝著雙眸抬頭,黑曜石般暗沉的眸,將虞維音緊緊地鎖住,薄而線條優美的唇,淩厲地開口,“小姐,是一直都瞧不上漠的身份?對吧?”
他的語氣極度譏諷,眸中甚至露出自嘲的笑意。
虞維音到此時,也被他的話氣得滿麵怒容,冷道:“你要這麼認為,那你我也算白認識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