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誤會。”
虞維音麵不改色,依然笑著,“夫君是什麼樣的人,妾身一直都很清楚。”
他自然是跟翟老爺一樣的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最看重利益,為了結果能屈能伸,不擇手段,她怎會不知?
翟禎安瞥她一眼,心內暗戳戳湧出一股莫名的憋悶,這個女人簡直太狂妄,居然總是對他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他揚唇,起身拋下一句,“今夜記得留門,我來鳳棲院歇息。”
虞維音張了張嘴,腦子轉一圈,最終還是點了頭。
“好……”
他又不是第一次宿在鳳棲院。
往常他們都是一個睡床,一個睡藤椅,兩不相乾,還能在外人麵前製造出相親相愛的假象,何樂不為?
是以,她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隻是等到夜裡,翟禎安進了房門,脫了外袍便要往床上躺時,虞維音慌地一下坐起身來。
“夫君,你今晚想睡床上?”
以前,都是他睡藤椅上的。
翟禎安點頭,抬手摘了頭上的白玉冠,一頭漆黑的墨發散落而下,柔軟地貼伏在緋紅寢衣上,整個人多了幾分惑人的危險。
“好……那今夜妾身去睡藤椅。”
她不想跟他多糾纏,當下就支起身子。
要下榻時,手腕卻忽地被人攥住,一個用力,整個人就被他攬進了懷裡。
“誒——翟禎安,你乾什麼?!”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虞維音驀地緊張起來。
渾身都開始僵硬,還帶著絲下意識的排斥,伸手便要掙紮,“你彆忘了,你我契約上是怎……”
“閉嘴,虞維音。”
懶洋洋的嗓音響起,聽起來好似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內中隱含暗暗的威脅。
她一愣,忍耐著停止了掙紮,聽他湊在耳畔低聲道。
“爹這幾日一直提抱孫子的話題,他今晚安排了榮華園的嬤嬤來聽牆角。我也是沒辦法,不得不做戲,明白麼?”
他的臉近在遲尺,精致清俊的眉眼,在暈黃的燈火照耀下,如鍍了層玉樣的光輝。
忽略他平日的言行舉止,的確是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哥。
虞維音看了一眼,慢慢恢複平靜,道:“夫君,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嬤嬤既然是聽牆角,那自然看不到你我在做什麼。其實,隻要發出些讓人誤會的聲音即可。
“你……完全沒必要抱著我。”
翟禎安輕笑。
“你的意思是,你要當著我的麵,自己發出些令人誤會的聲音?”
他拖長了尾音,語氣多了幾分挑逗,整個人又恢複了往日那般紈絝風流的模樣。
“沒有為夫的幫助,你確定你可以嗎?”
“這有什麼難?鬆開我。”
虞維音瞥向窗外,朝他努努嘴,低聲道,“有人來了。”
翟禎安聽她說得隨意,心中不知為何,就有幾分不滿,轉瞬間,突然就想到了她身邊那個冷麵冷心的侍衛。
該死的!
難不成,虞維音果真和那個奴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