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市井的流言,初時他沒管,後來卻依然聽不過去,心底莫名開始在意她的名聲,讓竹隱蒼台抓了一批人去官府。
成親前她如何他不管,但成親後,即便是契約婚姻,他也不想聽到關於她的任何流言蜚語!
虞維音見他鬆了手,沒再緊攬,也就起身。
她走到牆角將燈呼的一下吹滅,然後站在牆邊,斷斷續續地發出一些低喘。
窗外月色正好,能清晰地看到窗上映著的兩個人影,想必就是榮華園的嬤嬤了。
虞維音掐著指尖,說不在意,但當著翟禎安的麵,就這般發出奇怪的聲音,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隻期盼著窗外的人影早點離開。
可外麵的人,好似跟她作對一般。
她越著急,她們就越是杵在那兒,壓根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呃……”
她實在是哼不出來了。
此時隻覺得尷尬,掐著掌心,垂頭思索,該如何才能打發了窗外的人。
還沒等她想出辦法,纖細的腰身忽然被人緊緊攬住。
“啊——”
虞維音還是被他嚇了一跳。
翟禎安身上殘留、淡淡的龍涎宋真香餅的味道,此時在黑暗中,又靠得格外近,她一下就嗅到了。
伸手推在他胸膛上,就要使力,卻聽他在耳邊低聲道:“夫人,既然是做戲,好歹要將那兩人送走吧……”
僅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話。
而他一說完,便自顧自開始喘起來,那把嗓音本就清越,此時壓低下來,自然而然就帶了幾分低沉。
他又慣會風流手段,哼起來比之她剛才還曖昧幾分。
一麵哼,手上出其不意地掐她的腰身,駭得她渾身一僵,又是低叫出聲。
隨著她低叫,他輕笑,抬手便拉住床帷,使勁搖晃起來。
吱呀吱呀的聲音,意味不明的低喘,女子偶然的驚叫,傳在外麵的人耳中,腦中自動就補足了一幅香豔的畫麵。
兩個嬤嬤聽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一陣子,才悄悄離開了鳳棲院。
隔了半刻鐘時間,兩人才鬆了口氣。
虞維音尷尬得無地自容,忙地從翟禎安懷內掙出,低咳一聲道:“好了,她們既然走了,咱們也休息吧。你在床上睡,我去藤椅上。”
她心中打定主意,自己既對翟禎安並無旁的情意,還是要保持距離地好。
翟禎安輕哼一聲,倒是沒說話,借著月光徑自上了大床。
虞維音躺在藤椅上,拍著胸口,還心有餘悸。
她雖會武,但他若真要對她做些什麼,打起來時,她也沒把握能完全壓製住翟禎安。
再加上他力氣比她大,她注定隻能智取,不能拚蠻力。
剛才被他緊摟在懷內,她除卻緊張,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害怕,生怕他會假戲真做。
他風流放蕩,對男女之事怕是比她還看得開,可她卻沒辦法跟一個沒感情的男人肌膚之親,雖然這個男人俊美無儔,但被他觸碰,她依然會覺得怪異至極。
甚至,還會有莫名其妙的排斥感。
藤椅與床隔得不遠,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個側身,正與在床榻上側睡的翟禎安四目相對。
彼時月光明澈,透過窗棱灑落一地,將室內的黑暗驅散殆儘,也照亮了他們的臉。
翟禎安斂了素日風流玩笑的神態,此時安安靜靜躺著的模樣,竟與清冷的月光極為相似,整個人似被霧氣環繞,一望不到底……多了幾分白日裡難以看見的矛盾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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