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楚楚撇了撇唇道:“姐姐也太看輕你我了吧?難道少爺就不能為我們幾個,才去將此事壓下來的嗎?”
“楚楚妹妹,你我心知肚明。”
薑秋思輕笑。
“跟了少爺這麼多年,咱們也該知道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雖風流,但卻不是為寵女人失去神誌的人。那錦衣被人損毀,後果極其嚴重,若沒旁的原因,他不可能將此事輕輕揭過。”
“秋思姐姐說得甚是有理,隻是如今,我們既已答應幫少夫人的忙,難不成又要跟她作對?”柳婉問道。
薑秋思道:“如今我們怎是她的對手?經了這麼幾件事,織造府上下對她已經唯命是從,我們就算想翻出花來,隻怕也難。如今既然有老夫人打頭陣,咱們何不樂得坐山觀虎鬥?
“到時候,將煙兒那丫鬟也介紹給老夫人,咱們好來個金蟬脫殼,得個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
“此法甚妙!秋思姐姐真當得起女中諸葛了!”盧楚楚讚道。
薑秋思笑道:“莫要給我戴高帽子,我如今隻是納悶,不知老夫人因何這般針對少夫人。少不得,咱們今後多去正院給夫人請安,好探些有用的消息。”
榮華園的正室,焚香點檀,木魚聲聲。
在盛夏聒噪的蟬鳴聲中,給人一絲極清淡的寧靜。
馮氏在院中設了一間小小佛堂,平日誦經禱告,便在堂中,翟禎安來到正院時,她已從佛堂走出。
一身素衣素服,臉色蒼白,眼底下一抹淤青,看著甚是疲憊。
“孩兒來給娘親請安。”
馮氏點點頭,握住他的手,母子倆一同走進花廳,“禎安,娘親有話跟你說。”
翟禎安嗯了一聲,他這番來正室,也是有話要跟娘親說。
但此時,他隻靜靜等著她先說話,眉頭卻忍不住微微蹙起來。
娘親膝下隻得他一子,可他自幼便不喜跟在娘親身邊,因為娘親總是因爹寵身邊的妾侍,而在他麵前流淚哭訴,他聽得多了,便厭煩女人的眼淚。
終有一日,實在被她磨折不過,跑去求爹不要跟那些姨娘在一起。
爹也是在那一刻,認真嚴肅地告訴他——
“禎安,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人人都如此,你將來也會像爹這樣,這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你娘這般小性,已犯了七出的善妒一條,如不是我寬宏大量,早已將她休棄。
“你今後,少去找你娘,彆聽她說些不三不四的話,離間你我父子關係。”
自那以後,他就很少跟在娘身邊。
即便再跟娘見麵,聽見她說那些話,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長到八歲,爹就開始帶他走南闖北,見識各種人事物,眼界寬廣。
世界變大後,跟著爹學了一身的人情世故,他對爹就越發敬佩崇拜。
所以,哪怕眼見著爹對娘日益冷淡,他在感情上,也毫無緣由地站在爹的立場上。
而馮氏呢,她這些年除了哭訴,鮮少與兒子談心,如今乍然要開口,倒有幾分躊躇。
此時,便拿話試探著問:“禎安,你有什麼話要對娘說?”
翟禎安聽得她問,也就直言開口道:“娘,兒子希望您今後彆插手虞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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