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管用多貴的藥,要儘快治好夫人!”
翟老爺吩咐了一聲,待看到馮氏枯瘦的麵龐,心裡又是猛跳一下。
“昨日的氣色還不錯,今日怎越發差了!鐘大夫,你是怎麼給夫人看的病?”
鐘大夫忙地跪地磕頭求饒。
“老爺,在下已經拚儘全力了!夫人這病發得重,怕是心病引起的,心病還得心藥醫啊!”
翟老爺挑眉怒道:“庸醫何須假借托辭?”
翟禎安從未見父親這般生氣過,不由驚得趕忙將手中的信紙遞過去,愧疚道:“爹,此事是孩兒不孝,孩兒前幾日曾與娘親發生了口角。”
翟老爺將信紙上內容看罷,又望了眼身旁的虞維音,隻瞪著翟禎安發怒。
“禎安!你也太不知分寸!月底你外公外婆就要來府上,偏生你惹得你娘氣出這麼一場病,你這不是給府上添亂嗎?”
馮氏心裡雖有氣,但性子素弱,怎麼折騰也翻不出浪花來。
可馮母脾性卻都暴烈,又疼愛這個幼女,到時候免不得要數落他一頓。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擴大陶城織造府,地位早已壓過馮府,不過,馮府在朝中搭建的權貴人脈圈,對他依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他離不開馮府的支持,馮府也離不開織造府的聲名加持。
馮氏在這中間,相當於是個保持雙方關係平衡的砝碼,哪怕他不愛她,她也不能碎在他手裡。
“鐘大夫,我給你三天時間,你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儘快將夫人治好!”
鐘大夫嚇得瑟瑟發抖,抬了抬頭,貿然開口道:
“老爺,陶城崔府主母前些日子也發了冷熱怪症,那兒媳婦雖及笄不久,卻學古人割肉救母,從左臂割下小小一片肉,和藥入湯。短短一日,崔主母就痊愈如常,如今吃喝隨意,身子格外康健。
“在下聽聞夫人跟少夫人似有些誤會,若是少夫人有心,不如一試,怕是能有些效用。”
“胡說八道!哪兒有什麼誤會?你從哪兒聽來的誤會?”
翟禎安脫口而出,與翟老爺四目相對。
兩父子交換著心裡的想法,再望向床上的馮氏,整個人不由更加沉重了幾分。
鐘大夫繼續道:“少爺息怒!謝府之事陶城人人皆知,至於夫人的事,乃是在下再三訪問這位嬤嬤得知。在下提出這個建議,不過也是為著夫人的身子著想,若是少爺不忍心,不聽便是。”
話說到這裡,父子倆就是再愚鈍,也該聽出名堂來了。
不管馮氏這病是真是假,她要對付的人是虞維音。
翟禎安死死捏著手中的信紙,心中一陣惱怒,道:“不就是割肉救母麼?何必一定要兒媳婦的肉?直接從我身上割,怕是效用會更好!”
他這個娘親怎麼活得這麼擰巴啊?
他就整不明白了,她既然想對付虞維音,那就光明正大地出招,何必拐彎抹角?
繞這麼一個大彎子,還寫了封那麼長的信?
這是什麼意思?
她這是又想對付人,又怕他怨恨,所以要給自己留個好名聲?
“少爺,這萬萬不可!夫人身子骨弱,受不得您這般陽氣的衝撞,還是女眷來做這件事,對夫人的健康更有益!”鐘大夫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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