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和在現實世界裡一樣，沈然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轉動，打開一條門縫。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
男人的頭上戴著一頂報童帽，馬臉，鷹鉤鼻，臉頰兩側沒有太多的肉，像是用刀從顴骨斜切了下去。
那雙眼睛就像是隱藏在陰影裡的匕首。
眼睛是一個人的精神門戶，眼神的躲閃，眼眉的變化，最能反應心理的變化。而麵前這個男人的眼睛，讓沈然感覺像是針芒。
不過，男人的嘴上叼著一根白色香煙，稍微衝蕩了些危險的麼息。
“...師叔？”沈然覺得要開口了。
“這麼膽小？”
突然，男人手掌推開門。
手勁不小，
門後的沈然被推的後退幾步。
男人主動走進房間，像是回自己家一樣，摘掉報童帽，隨意掛在一處。
後方，沈然是感覺有點膽小。
他忍住探頭去觀望門外的情況，反手將門給關上。
男人的身高一米八幾。
那件黑色大衣又有點偏風衣，肩膀被撐得寬厚，是真的背影偉岸。
如果太陽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那一定會產生出如深淵的巨大陰影。沈然心想。
“剛和顧雲聊完？”
男人掃了眼陽台。
“倒是說錯了，你的膽子還是大的。談那種事情都敢在外麵，不怕風把你的聲音傳出千裡之外。”他關上陽台，又拉上窗簾。
沈然趕緊開燈。
這下屋子就像是一個密封的鐵盒子了。
他不喜歡這種環境。火城因為政策管製，好多樓房都不準修陽台，一回到家就像是被關進了玻璃罩子裡，隻能隔著窗戶看外麵的世界。
忽然，沈然反應過來，“顧雲，師叔你知道了嗎？”
男人忽的看一眼沈然。
要不是嘴上叼著一根香煙，
那眼神真讓沈然會認為這是一名刑警在審視犯人。
“叫我袁叔就行了。”
男人開口。
沈然也不知道是“袁蘇”還是“袁叔”，乾脆叫，“好，袁叔叔。”
男人聞言笑了，隻是沒有多少肉的臉龐笑起來就會露出嶙峋的骨頭。
沈然有點發滲。
“你的事，沈修竹給我說了。”袁蘇坐在沙發上，又問，“介意嗎？”
沈然搖頭，隻是目光好奇。
在深藍網絡裡都要模擬抽煙？
袁蘇手指在煙頭上摩擦了兩下，隨後就出現了火星。
“我也查了下。焰先生，飛天經貿...”袁蘇看著沈然，“是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因為老爺子留下來的聽雨竹院現在...”沈然剛開口。
還沒等說完，袁蘇就道，“沈修竹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事？”
沈然一頓，“有。”
“那就少聊周虛清。”袁蘇道。
沈然被這語麼給怔住了。
他是知道，袁蘇是真正意義上的“逆徒”。
老爺子是聯邦十老之一，是大名鼎鼎的未央湖老人，哪怕出了月這檔子事，照樣在聯邦是最德高望重的那幾位。
而袁蘇卻在學成之後叛逃...
不對。
該用叛逃一詞嗎？
沈然不知道。雖然說是人各有誌。
但他隻覺得這個男人的確很傷未央湖的心。
“抱歉。”沈然歉聲。
“聊聊你的事吧。”
袁蘇忽然在桌麵像是甩出一份文件，甩出一張投影光幕。
沈然一看，頓時驚訝。
上麵是帝國關於自己的情報。
......
姓名：沈然。
性彆：男。
原籍：不明。
年齡：不明，約20~30歲之間。
進化程度：六階。
身份：周虛清之徒，寰宇劍持有者。
事跡：與六公主，秦綰詩殿下共同參與過一個副本注，時間為27年7月）；參與承天星之戰，殲滅我方士兵兩千七百五十三名注，其中有兩名七階戰將，十六名六階戰將）
威脅等級：a級。
——
下麵是特殊權限才能打開的窗口。
“都是帝國正常視野下的我。”沈然不是太在意。
但他又看著下麵模糊的窗口，似乎還有關於自己的資料。
又會是些什麼？
袁蘇看見沈然的目光停留，便說道，“想看看？”
“不會是我的裸照吧。”
沈然開玩笑。
“差不多。”
袁蘇說著，手掌貼在了光幕上。
打開，沈然的眼神瞬間凝滯。
一行特殊警告字符浮現。
隨後就是海量的關於自己的信息。
包括火星，高新區，父母，讀過的幼兒園、小學、中學，連每一位班主任都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