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沒等他人表態,頭領赫魯已經大聲喝彩道,“能闖過三道試煉的外鄉人,一定是神明降下了賜福,有資格覲見我們的新皇。”
頭領傑米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那也僅僅是有資格罷了,新皇殿下還未必願意召見她。”
紮希爾隻差沒跳起來破口大罵這個出爾反爾的家夥。
“見或者不見,這是哈米德殿下的來決定的。”克雷吉上前幾步,站在了紮希爾旁邊。似乎是在安撫她的情緒,又好像在暗中聲援。
傑米頭領的山羊胡又氣得顫抖起來,他剛想說話,一個華麗的帳篷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們不必爭論,哈米德殿下自有考量。”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位身穿黑袍的人影從帳篷中緩緩走來。這位神秘人的麵容被鬥篷的陰暗掩蓋,唯有一雙銳利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狠毒的光芒。
“阿基拉先生。”伊薩姆盟主向他致意,“殿下身體可好?”
“這幾天精神不錯。”禦用醫生兼七皇子的大謀臣阿基拉慢悠悠地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淡漠,“陛下聽說了有一位從皇都遠道而來,一直堅守美德準則的騎士,想要謁見?”
紮希爾心中一動,看來神明的光芒似乎照耀到她的身上。她大聲稟報:“狂沙帝國騎士紮希爾,前來謁見。”
她故意不提及比比思和林頓,是為了避免被當做護國大法師的手下;連自己所屬的軍團首領“黃金蠍”索爾圖的名字也沒有提及,自然是為了防止阿基拉把她當做五皇子山努的將官。
但是她該怎麼稱呼七皇子哈米德呢?是該喊他“皇子殿下”,還是“新皇陛下”,亦或者是像老皇帝一樣,稱呼為“狂沙大帝”?
在她捉摸不定的時候,阿基拉已經撩開了門簾,“紮希爾騎士,陛下召見。”
.
紮希爾跟隨著阿基拉穿過帳篷簾子,一片華麗的景象映入眼簾。
帳篷內裝飾著絲綢、金銀和珠寶,牆上掛著華貴的掛毯,地上鋪設著柔軟的羊毛地毯。光線透過帳篷的縫隙灑下,照亮了整個空間,宛如一座精致的宮殿。
在帳篷的中央,是一麵透光的紗簾。
紗簾背後的一張躺椅上,七皇子哈米德悠閒地躺著。他身著華麗的王袍,手中握著一枚鑲嵌著寶石的玉杯。他微微抬頭,目光透過簾子看向進來的紮希爾。
“你就是紮希爾?在這片腐朽帝國之上,恪守美德的騎士已經不多了。”哈米德的聲音悠遠而低沉,帶著一股不可一世的氣息。
紮希爾恭敬地向哈米德單膝下跪,心中五味俱全:她高興於哈米德終於接見了她,擔憂在不知道哈米德會否因為她的身份而憤怒,更讓她猶豫的是:她不清楚哈米德究竟是什麼身份?
若是見麵就直呼“陛下”,會不會顯得太過於趨炎附勢?
她謹慎地行禮,最終決定賭上一把:“是的,尊敬的皇子殿下。”
阿基拉在旁曆叱道:“大膽的武夫,你想忤逆狂沙帝國的新皇嗎?”
說話間,兩旁的侍衛上前就要把她捆綁起來。
“慢著。”哈米德眉梢微微一挑,半閉著的眼睛透著一抹玩味,“你是在質疑我的皇權?”
紮希爾恭敬地垂下頭,“在下因公務一直沒有回到皇都,關於皇權的事情並不知曉。請陛下恕罪。”
“不必如此拘謹,我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哈米德說道,眼神依然深不可測。他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侍從立刻取來了一把黃金權杖放在他麵前。
哈米德拿起權杖,高高舉起,“騎士紮希爾,抬起你的頭來。”
紮希爾抬頭,沒想到哈米德手中竟然握著象征狂沙帝國皇權的黃金權杖!
她心中雖然盤算著,這或許是哈米德偷來的、騙來的,甚至可能就是假的——但在這個當下,對紮希爾來說,這就可以是真的。
“騎士紮希爾,拜見帝國之主,偉大的狂沙皇帝。”紮希爾以帝國拜見皇帝的禮節重新朝拜了哈米德。
看她認真嚴謹的模樣,哈米德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忠誠的騎士,本皇赦了你剛才不敬的罪名,現在起來說話吧。”
兩旁的侍從放開了紮希爾。她這才站起身,從隨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封信箋:“稟告陛下,在下受比比思爵士的命令,送信至此。請陛下過目。”
一位侍從取來開信刀,在驗明火漆和封皮俱為完整的情況下,他拆開了信封。把信箋呈送給了哈米德。
哈米德潦草地看了眼,隨手就把信箋丟進了一旁的火盆,“比比思這蠢貨,你怎會為他辦這樣的蠢事?”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