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質們被自己震懾後,柏林這才對著塞爾維亞兩兄弟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好好看管這些家夥。
然後他將杜維給予的那盒使用塑料裝著腐蝕性液體,再外包銅皮的子彈,一顆顆地壓進了彈匣中後,這才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雖說杜維已經接管了指揮權,但現在杜維不在,那他就得擔起應有的責任來。
他不容許有任何人破壞教授精心準備後的劫案,即使為此要付出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很快,柏林就見到了那個屠戮了整個臨時作戰指揮室的比利。
此時的比利一手提著如同死狗般的丹佛,一邊驅趕著渾身顫抖的莫妮卡向前走來。
見到這個情景,柏林內心倒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看起來都還活著,這就證明了杜維的判斷是正確的。
這比利在見到罰叔之前不會大肆殺戮。
不過這比利的臉可真的就像是碎布拚起來的衣服一般可怕。
與之相比,自己這個巴黎珠寶大盜才是好人吧。
像比利這樣長相的家夥才是真正的反派!
這樣一想,比利會反出探員一方似乎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在柏林見到比利的同時,比利也看見了這個在走廊儘頭舉起ak對準自己的家夥。
他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柏林的身體狀態稱不上好。
那塗有厚厚粉底的臉也難以掩蓋柏林那比常人少得多的熱度。
身體難以產熱就意味著人體免疫係統正在失去著作用,那基本上可都是絕症了。
比利瞬間就明白眼前人有著不畏生死的決心,這讓比利瞬間失去了撕碎眼前人的欲望。
畢竟跟一個必死之人計較也太沒有意思了。
他要撕碎的是那種擁有旺盛生命活力的身體,看著那旺盛生命力在自己手中凋零,這才會有快感。
撕碎一個將死之人可真的是很無趣啊。
不過雖然不能發泄自己的破壞欲望,但比利還能從其他地方找到樂趣。
比如欺騙。
將自己好好偽裝,然後融入這裡,再在最後時刻來臨的時候揭曉真相!
那樣玩弄眾生的遊戲一定很好玩。
所以有了想法的比利暫且壓下了心頭那翻湧不息,像將世界都撕碎成跟他一副模樣的心思,很是語氣誠懇地開口道:
“放下槍吧,這個距離上我保證你扣下扳機後會死的隻有他倆而已。
況且我也不是來找事的,我隻是來求一條逃生之路的求生者罷了。
挾持他們也是為了我第一時間不會被你們擊斃而已。”
要不是柏林早就從杜維口中知道了真相,說不定他還真會暫時信了眼前這家夥的鬼話。
因為比利身上那斑斑血跡一看就是重犯了。
在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角度上來說,比利可是他們同一陣營的‘盟友’。
所以若是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於比利的情報,柏林不介意將這超級重犯先納入己方陣營中。
再怎麼說人都已經進來了,教授又不讓殺人的情況,那麼隻能讓其和己方一起加入到搶劫計劃來了。
幸好這一切在杜維的乾預下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的柏林可是清楚的知道這個精神極度不穩定的家夥是顆隨時會吞沒眾人的炸彈!
不過在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後,虛與委蛇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柏林並沒有立即將槍放下,而是沉穩地開口道:
“你若是真想表示誠意,那麼我建議你先將我的人放下,然後退出十米的距離。”
比利嗬嗬一笑,直接送開了手,任由丹佛砸在了地上。
身邊的莫妮卡見狀驚呼一聲,連忙俯下身去檢查丹佛的狀況。
丹佛對她的善意她可是看在眼裡,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如果想在這裡舒服的活下去,丹佛可不能死。
好在,丹佛仍舊有著呼吸,那個有著恐怖容貌的家夥沒有說謊,他並沒有殺人。
而此時端著槍的柏林也走到了丹佛身邊,在查看了丹佛狀態確定丹佛隻是暈過去了並無大礙後,他這才收起了手中的槍。
見狀,比利笑著繼續說道:
“現在相信我了吧,我不久前殺了不少人,眼下是真的舉步維艱。
幸好你們搶劫了這裡才給了我一個落腳之地。
我想你們一定有為自己安排逃生通道吧?
到時候能帶上我一個嗎?
你放心,我可不是廢物。
我曾在海軍陸戰隊服役,參加過發生在坎大哈的戰爭,我的戰鬥素養足以媲美特種部隊的王牌士兵。
有我在,你們大可放心的撤退。”
聽見比利真假參半的話語,柏林臉上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驚喜之色:
“此話當真?”
以為對方上鉤的比利含笑點點頭道:
“當然,我想剛剛的事情已經足以令我們雙方建立起信任了吧?”
“不,我不信任你……”
聽到前半句話的比利瞬間陰沉下來,要是柏林不識趣的拒絕他,那他也隻好使用備用計劃,直接用這些人的性命逼罰叔出來了。
但柏林的後半句話立即令他的臉色轉陰為晴。
“……但我們確實可以進行合作,隻不過在這過程中你必須保持離我們五米的距離,而且不可持有任何武器。
否則我寧願不和你合作。”
五米?
看起來柏林還在以一個正常人的標準來看待自己啊。
可惜自己在擁有了機械動力之後,這五米距離可不再是安全距離了。
也就是說這群人隻要讓他接近到五米,那麼是生是死其實都在他一念之間了。
轉念間就有了新主意的比利果斷答應道:
“好,沒問題。
不過我想知道在外麵有人接應你們嗎?
現在華盛頓特區裡可是遍布了天羅地網!
要是沒人接應,恐怕即使我們離開這裡也逃不出多遠。”
見比利故意將話題往外援的身上引,柏林哪能不知道他在打著什麼主意。
隻是配合演戲的柏林依舊保持著警惕的神色回道: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事了,反正我們有把握安全離開這裡。
隻要你合作,你不僅能離開這裡,還能獲得一份不菲的現金報酬。
所以現在我們談完了嗎?”
比利並不在意柏林流露出的不信任,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要是真輕易對他放下了戒心,那麼才是真的有鬼呢。
不過自己既然現在已經和他們達成了初步的信任,接下來的事就簡單的多了。
精通刑罰的比利同樣也精通人心,他自然明白如何快速地融入一個小團體中。
正當自信滿滿想要執行自己的計劃時,比利心中警兆莫名地響起。
在戰場生死之間曆練無數次而存活下來的比利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在這處武器裝備遠遠落後於外麵探員的造幣廠內部又有誰能對他造成威脅呢?
眼前的柏林?腳下不遠處的丹佛?還是那個懷孕的女人莫妮卡?
不可能,他們三個沒有可能能對付自己!
這三個家夥,一個重病之人,一個昏迷之人,一個女流之輩,他揮揮手就能解決,又怎麼可能給了他死亡臨近的緊迫感?
既然危險不再眼前,那麼危險隻可能來自於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是哪裡?!
比利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收斂,直接切換到了熱成像視野,臉色凝重地向著四周望去。
這一看就讓他看出了端倪來,在那冷色調的世界中,造幣廠三樓某處赫然出現了代表著人體的橙色。
而且還讓他見到了刺眼的閃光!
狙擊手?!
在這千鈞之際,比利依據身體本能做出了一個人體根本不可能做出的折腰動作。
砰!
聲音後至。
那顆特殊的子彈射在了牆上,還持續地發出了滋滋聲。
比利轉頭望去,瞳孔瞬間一縮。
化學彈!
對方的狙擊手用的是化學彈!
要不是自己的身體經過了機械改裝,隻剛才那一下就能毀了他的機動力!
如此有針對性的布置,分明就是衝他來的!
這麼說他的行蹤早就被人算中了?!
意識到這點的比利心中暴虐之氣頓起,敢算計他?那就都去死吧!
不再偽裝的比利用凶惡的眼神望向了不遠處的柏林三人。
真是好演技!
這邊拖著,那邊安排狙擊手狙殺自己。
但現在既然他還沒死,那麼該死的就是他們了!
比利深呼吸一口氣,右腳微撤,整個人以一種蛇形走位向著柏林三人猛衝而去。
今天,所有人都得死!
沒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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