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忍不住了,他快要忍不住見到這張臉支離破碎時的樣子了!
要不是擔心自己可能被那女人爆頭,現在的比利早就要憑借著雙手讓他們見識一下炸彈的威力了!
比利撐在地上的雙手驀然收緊,鋒銳的指節將走廊的地板都刮出了深深的痕跡。
而此時那個年輕人終於是開口了,那女人也終於放下了槍!
“罰叔,快些吧,天快亮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呢。
就讓比利成為過去式吧。”
聽到年輕人的話語,比利有些錯愕的望向了罰叔。
他當然明白那年輕人話語裡的意思,這分明是說他能活到現在全因為弗蘭克·卡斯特有話想對他說?
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
他在剛剛可是殺死了無數探員啊!
憑什麼瞧不起他?
瞧不起他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現在可沒人用槍指著他了,機會來了!
隻需要一秒,他就能改變這個局麵!
比利眼底猛地燃起了熊熊怒火,那滿腔的憤怒將他對於死亡的擔憂都給深深壓下。
他直接抬起手狠狠地插進了自己腦子中就要將那微型炸彈連帶著腦組織一同拔出來。
可同一時間,原本以為自己會對比利說很多的罰叔卻發現實際上自己對於偏執瘋狂的比利早已無話可說了。
他以為現在的比利會在死亡的威脅下痛哭流涕,對他所做的一切表示後悔來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但是現在看到比利眼神的罰叔頓時明白,比利從來不後悔他所做的一切,比利所後悔的隻是當初做得還不夠乾淨。
他剛剛真不該故意空槍的,現在的比利早就失去了懺悔之心了。
那些曾經的仇恨,曾經的友情,曾經的經曆,這一切的一切對於比利來說都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與其說那麼多話,倒不如像杜維說的那樣將這間事乾脆的結束。
所以在杜維讓他快些的時候,罰叔隻是沉默地掏出了自己曾經工作時使用過的砸牆大錘。
在比利將手伸向後腦的時候,罰叔的錘頭也帶著凜冽的風聲重重地砸下。
哢嚓!
金屬變形的聲音響起,一切都戛然而止。
比利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他也沒想到罰叔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和他交談的興趣。
這就導致他誤判了他所能擁有的時間。
他的手最終也沒能將那顆微型炸彈給掏出來,而那顆還沒感應到機械手指特征碼的微型炸彈也沒被砸爛了比利腦袋的罰叔給引爆。
一切就那麼突然的結束了。
倒是戴著達利麵具的肖有些興奮了起來。
使用大錘這種原始的器具完成爆頭擊殺的操作可真讓她心癢癢的。
可惜比利是罰叔的獵物,不然她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丹佛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後,悠悠醒轉過來。
他張開迷茫的雙眼首先看見的就是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的莫妮卡。
丹佛晃了晃自己還有些眩暈的腦袋轉頭看去,第一眼就瞧見了那手持ak的柏林。
這一看差點讓他以為柏林發現了他對人質的善意正準備處決他呢。
好在第二眼他發現柏林目光所及的位置並不在他身上,而是遠處。
順著柏林的目光望去,丹佛看見一個畢生難忘的畫麵。
一柄大錘豎立在一具人體之上,就像是用錘頭取代人腦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丹佛有些訝異地張開嘴,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就見到柏林將手指豎在了唇邊示意他不要多說。
直到走廊另一邊那三個背影消失之後,早已意識到自己最終還是成為了誘餌的柏林這才感慨萬分地說道:
“紐約這家夥還真是可怕,他恐怕已經將每一步都給算準了。”
紐約?
紐約也來了這裡?
丹佛腦海中瞬間就回憶起了當初那個在地窖上方等待著他們出現的年輕人。
這麼說來眼前這一幕都是紐約這家夥乾的?
那這個被殺死的人究竟是誰?
看他的樣子可不像是正規探員,也不像是那些被他們控製起來的人質啊?
神經大條的丹佛很快就不想深究這件事的真相了。
畢竟現在躺在莫妮卡大腿上的他可是相當享受,或許這就是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母愛吧。
丹佛微微偏頭將腦袋貼近了莫妮卡的肚子,他似乎都聽到了肚中小生命的呼吸聲呢。
要是他能和莫妮卡一起撫養這小家夥就好了,他真的不想見到這未出生的小家夥就此死去。
經曆過五次婚姻的柏林幾乎一眼就瞧出了還賴在莫妮卡腿上的丹佛心思。
他冷笑一聲並沒有當著莫妮卡的麵多說什麼,隻是一把將丹佛拉起要他前去乾活。
最後柏林自己動手將比利的屍體清理到一邊的雜物間內。
在清理的過程中他自然是發現了比利屍體的秘密,看著比利屍體裡那些複雜的機械構造,柏林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另一邊,成功解決了比利這個隱患之後,杜維順著比利來時的蹤跡順利地找到了那位於另一個雜物間的通風管道。
然後在肖的強烈要求下,由罰叔替她留在這裡控場。
她則跟著杜維一起趁著日光尚未完全降臨,夜色還未完全褪去時順利地爬出了造幣廠內部。
接著趁外麵探員們還在忙碌著收拾殘局的時候,兩人喬裝成記者扛著早在進來前就準備好的‘長槍短炮’從那到處都是安防漏洞的封鎖線混了出去。
在路過媒體團的時候,肖注意到所有媒體似乎都在追問著那個暫時的負責人拉姐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拉姐什麼時候能學著埃迪那樣也去交換人質。
對於這個尖銳的問題,拉姐也隻能不停地重複著什麼不能和恐怖分子妥協,什麼她們留在外麵所能做出貢獻更大之類的套話。
對於這等套話,公眾自然不可能滿意。
所以在隨後肖坐上車輛上網衝浪時,她就發現外麵的輿論壓力對於華盛頓特區的官員來說已經是威脅到了現實。
在媒體的報道中已經有很多極端市民前往了各個官員的豪華住所進行示威等一係列操作。
甚至某些平常就有爭議的官員身後還出現了跟蹤者的影子。
這讓身在白牆之內的沃克總統極為頭疼,他好不容易在付出了許多重大承諾後才從辛迪加手裡拿到了追蹤比利信號的技術。
可才拿到手沒多久,信號就斷了。
這讓他想轉換輿論的風向都沒有新聞可用。
而且盟國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了,一想到會議上盟國肯定會就此事件對他提出問題,沃克就頭大不已。
他第一次覺得接受辛迪加的支持並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彆說是繼續推動人類清除計劃了,他現在已經聽到風聲說弗蘭西斯將會順應民意啟動對他的彈劾程序。
雖說這項彈劾在國會半數都是辛迪加之人的反對下注定擱置,但這也意味著如今他的國民支持率已經掉到了冰點。
隨便想想眼前都是糟心事的沃克在辦公室內狠狠地發泄著,眼下似乎隻有再度發動海外戰爭這一招了。
隻有戰爭才會轉移民眾們的注意力。
這些愚民們口口聲聲不要戰爭,但當海外戰爭打響他們可比誰都希望漂亮國能漂亮地戰勝一切。
那麼目標該選誰呢?
拉那個在西伯利亞寒風中的熊國下水?
一起讓民眾為可能到來的核戰爭擔憂?
這事會不會鬨大了後不可收拾?
而是再向辛迪加低頭一次,讓其聯係根植於熊國、同屬於高台桌的十二局來演一場好戲?
就在他為這些事煩心的時候,那個聲稱自己是天文學博士的明迪又在驢斯克的引薦下找上門來,想告訴他頭上彗星的威脅性。
本來對此事毫不在意的沃克突然停下了腳步。
先前他看不上的天外事件如今似乎成為了一個更好拯救他們的重大事件!
全人類的危機絕對能比海外戰爭更好地吸引民眾的目光。
在人類存亡麵前,小小劫案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感到救星降臨的沃克立即讓秘書收拾起淩亂的辦公室,接著讓在外等待了一輪又一輪的兩人進來。
聽到總統的召見信息,驢斯克陰沉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輕鬆之色。
在來之前他是真沒想到他們會受到總統的冷落。
甚至連一名白牆官員的生日安排都比他們所帶來的人類危機要重要!
這樣的行為自然讓驢斯克察覺到了總統的意思。
隻是是他主動要帶著明迪博士來再試試,眼下就說打道回府未免也太丟臉了。
所以他這才硬生生地等在這裡。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在聽到辦公室裡一片打砸之聲後等來了總統的召見。
於是在總統辦公室外等了一整天的兩人總算是見到了麵露深深疲憊之色的沃克。
此時的沃克正坐在辦公桌後埋頭奮筆疾書,像極了趕作業的學生。
都是千年的狐狸,驢斯克自然一眼瞧出了其中的貓膩。
但兩人也不敢開口隻能靜靜等著沃克忙完。
而裝模作樣的沃克在默數了一百個數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疲倦的笑容道:
“抱歉,等很久了吧?
如果你們有關注新聞的話就會知道今天我可真是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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