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白跳下來看,嗅一嗅,麵露疑惑:“像是靈獸氣息。”,再細辯,驚道:“師姐的氣息也混在裡頭!”
兩人麵麵相覷,手足無措。
正是不知如何行事之際,那猩紅血肉中忽有個物什動了。慕小魚眼尖,看得清楚,上去使靈氣隔空拿住,原來是隻蟲。真個生得醜惡——八足四眼,長有二尺,軟腹有吸盤,甲殼如人骨,背上無翅頭有須,口似門扇牙如釘。似蝗蟲,又像螞蝗。
慕小魚又驚又奇:“居然是隻屍螻蛄。怎長得這般大?”
原來這東西長得雖醜,卻不害人,平日裡隻是找些屍體吃;三年以上的可入藥,能治虛火旺盛,心浮氣躁。
賓白道:“這下頭果然有隻強大靈獸屍體,不然也長不出這般大的螻蛄來。”
慕小魚忍不住瞎猜:“莫不是那小狐狸說的長蟲屍體還在這兒?都這久了,還未爛光?”
賓白也止不住懷疑:“靈獸生命力本就強大,乾百年不朽也是有的,何況是要化龍的長蟲。怪不得那位拂波仙子要將洞天選在此地,原來是這個緣故,”
慕小魚梳理道:“想是那長毛歹人也發現此地,占據去做了賊窩,把師姐她們都擄來了。”
賓白道:“隻是不知他要作甚。”
慕小魚把鏟丟開,放了螻蛄,原地轉起圈來。一連轉了七八圈,他猛地以拳捶掌:“啊,我曉得了。”
“師兄曉得什麼了?”
答道:“這該是個地魁陣,所以我兩個才出不去,這蟲屍也還新鮮。那地魁陣把此地生氣鎖在蟲屍體內,不得外泄,是以上頭會有乾裡黃沙赤土。”
賓白也覺有理,蹙眉道:“便當師兄推論是真,隻是難猜有幾隻魁雄。”
慕小魚向來會朝壞處想,張口就道:“就當它有七十二魁雄好了。若能少個一兩隻,算我兩個造化大。”
賓白聽了,心中惴惴,有些不安。
慕小魚卻是膽大包“天”,提鏟在手,喝一聲,一頓亂鏟。
這一下他再不停,還順著那枯樹根兒,沒頭沒腦隻是斜著往下。原來這但凡是地魁陣,陣中心必為空,即為陣眼,魁雄便在陣眼守護。若想破陣,需得先除其魁。
想來這長蟲屍體唯有圈盤一堆,中間才空,方能起陣。而且這流蘇紮根,也沒有紮在外圍,從中穿過再向上的道理,必定也是紮在陣中。
慕小魚想得果然不錯。約莫頓飯功夫,那枯樹根兒到了頭,前方也露出塊青石磚。
“師弟,到頭了,怎麼說?”
賓白提一口氣,趴在石磚上聽。隻聽這磚後悉悉索索,似有蟲豸爬行;又聽咚咚叮當,仿若打鐵之聲。他道:“不好說,太雜太亂,聽不真切。”
慕小魚就讓他退後,搬開青磚,露一條縫去看。
磚後烏漆麻黑,空曠巨大,就是睜開通明眼,也看不清黑暗中有甚物什。
便在他調整姿勢亂瞄之際,忽聽一陣腳步。隻見黑暗中有人一手提著個紅光燈兒,一手拿著個小竹籃兒,走將來,嘴裡聒聒噥噥,跟要喂雞一般,不停“囉囉囉”地喚。
這左邊有東西聽見聲響,竄將出來。慕小魚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一株赤金流蘇,也如之前那株一般,身上也有兩枚果子通紅。
那人從籃兒裡取出塊肉拋將去,這流蘇便去吞肉。
慕小魚看得仔細,這肉也不是什麼豬肉牛肉羊肉耗子肉,粉紅鮮嫩的,會發光不說,還帶著股子異香。
賓白嗅道,臉色煞白:“這是師姐的氣息。”
慕小魚聽了,就止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群畜牲,居然敢割徐嬌娘的肉來喂這妖物!”
咦,他這話說得雖小聲,那提燈兒的人耳朵卻也尖,聽個正著。
原來那流蘇吃了肉,也不知是醉了還是飽了,耷拉在地不動。那人上來要摘果子,可可的聽見慕小魚說話。
他忙抬頭去看,隻見那青磚縫裡露出隻眼睛。這手裡紅燈兒再一照,分外血紅,幽幽發光,好似地下惡鬼,枉死冤人。立時嚇得他三魂沒了七魄,丟了籃兒要跑,卻腳下打滑,猛地跌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哪裡還掙得起來。
慕小魚趁機踢開青磚,上前拿住,也不多話,徑直劈暈,挾在肋下。
又見那流蘇倒地不起,便取出紅葉劍,一劍斬下。可憐那流蘇還不知發生何事,就被活生生斬斷了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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