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不聽你的話會如何?
段鳶靜靜等待辛月淵的回答,若辛月淵將她當做一個玩具,玩具不聽話的話丟掉就好。
但辛月淵的回答令她意外,他隻是笑了笑,倚在籠子上眉目舒展不設防備,“要是聽話的話,就不是阿鳶了。”
段鳶頭疼,這又是什麼回答?辛月淵怎麼老是搞得很了解她似的?
而且這個回答她也聽不出她要是反抗之後,辛月淵會怎麼樣啊。
算了,她也不糾結,就算辛月淵將她當做玩具又如何,她可不甘願做人的玩具。
兩人坐在牢籠中沒有再說話,段鳶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反倒是辛月淵閉著眼睛呼吸沉穩,好像已經熟睡的樣子。
段鳶一直閉著眼睛調息,天蒙蒙亮時牢籠外傳來聲響她便睜開了眼睛,於此同時身旁的辛月淵也睜開了眼。
段鳶看到他眼中一片清明,或許也是沒有睡著的。
他起身,牢籠外的手下這才敢說話,“頭兒,都準備好了,您和段姑娘可以開始用早膳了。”
“走吧。”辛月淵朝還維持著打坐姿勢的段鳶伸出手。
段鳶看了一眼,自己扶著籠子站起身,辛月淵也沒有感到尷尬,率先走在前麵。
段鳶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一個臨時搭起的棚子中,棚子裡放著小方桌,方桌上擺了一些簡單的白粥、青菜、饅頭、包子等,隔著桌還麵對麵放了兩張椅子。
雖然簡陋,但看起來是精心布置過的,段鳶再次覺得辛月淵是個講究人,否則他的手下不會這麼用心。
辛月淵走近方桌就有人替他拉開椅子,他坐下之後另一個人才對段鳶做出請的姿勢,也替段鳶拉開椅子。
段鳶坐下顯得有些拘謹,她是餓了沒錯,但是麵對這麼一個活閻王,說實話影響食欲。
“不用拘謹。”辛月淵道,用公筷將一個包子夾到段鳶碗中,自己則喝起白粥。
段鳶啃著包子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反觀辛月淵用餐動作優雅,時不時給她夾點東西,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段鳶在心中祈禱辛月淵趕緊吃完趕緊走,偏偏吃飽之後辛月淵沒有動身的意思,依然坐在原地,段鳶隻好跟他大眼瞪小眼。
“阿鳶真的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一會兒之後他才開口問道。
有,當然有,你趕緊走,彆耽誤我逃跑!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是段鳶當然不敢這麼說,隻好違著良心說道:“路上小心,祝你一切順利。”
辛月淵眯起眼睛,以他對段鳶的了解還以為她會因為好奇提出要跟他一起去地宮。
他剛認識段鳶時,她便是個莽撞好奇心重又不對人設防的人,從來都不怕遇到危險,看來在蘇家三年她學會了謹小慎微。
這樣也好,她若決定重回朝堂那灘渾水中,這樣的性格才適合生存。
當初他掙紮過,可最終放了手讓她嫁給蘇沐,便是覺得她那樣的性格就算他想辦法將她留在身邊,也無法護她周全。
倒不如讓她嫁給一個遠離朝堂的人,安穩過完一生。
可當他眼睜睜看著段鳶嫁人的時候,又後悔了,覺得等他變得更強大一些,或許能將她護住呢?
便一紙調令將蘇沐調到邊境,硬生生拖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