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將兩隻手圈在眼眶前做成望眼鏡的模樣,確保從圈子中隻能看到辛月淵的臉而看不到桌上的藏寶圖。
“你不是拿到圖了嗎,為什麼不開心?”段鳶問。
辛月淵看她的模樣生著氣又有點好笑,她向來古靈精怪。
他卷起桌上的藏寶圖,段鳶察覺到他的動作,總算把手放下,一眼就看到辛月淵板著的臉。
段鳶感覺手心發痛,辛月淵這氣質怎麼這麼像慕容洲要打她手板的時候。
她默默地騰了騰腳,轉身背對著辛月淵而坐,兩隻手放在腿上緊緊地攥在一起,這才感覺手心好受了些。
辛月淵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鬨的哪出,但是看她乖巧的坐姿感覺心頭的氣消了不少。
“這是作甚?”辛月淵問。
“手疼。”段鳶回答。
“傷到手了?”辛月淵皺起眉,他抓著她手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難道是醒了之後粗心大意傷到的?
“不是,以前學堂有個先生總是打我手板,我想起來手就疼。”
“……”
辛月淵眯了咪眼睛,段家學堂的先生可請了好幾個,段鳶哪個先生的手板都沒少挨,她想起的是哪個?
“哪個先生下手這麼狠,讓你至今都忘不了?”辛月淵不動聲色地問。
“呃……小先生……”
說完之後段鳶才意識到辛月淵不知道小先生是誰,又解釋道:“九王爺你知道吧?以前我爹請他來學堂給我們上課,他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我們便叫他小先生。”
辛月淵沉默了,沒想到他竟以這種方式讓段鳶印象深刻,隻是好好的,段鳶怎麼會記起這些事?
“為何會突然想到這件事?”
“你板起臉的樣子跟小先生有幾分神似。”
……
辛月淵更無語了,默了一會才道:“你以前在學堂隻挨過他一人的手板嗎?怎麼隻對他的手板印象深刻?”
“你是不知道,彆看小先生年紀比其他先生小,卻比其他先生更加古板嚴肅,其他先生我說兩句好話,對我下手多少都會輕點。
“但是遇到小先生的話那就慘了,我賄賂他,他說我滑頭心思不正,要多打幾下長記性。我寧死不屈,他說我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要多打幾下。
“我承認錯誤,他說我承認得太快,毫無悔過之心,簡直不講道理,這個人。”
段鳶義憤填膺,全然不知身後的辛月淵神色莫測。
“那你應當記恨著他吧。”辛月淵淡淡道。
段鳶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慢吞吞道:“談不上恨,隻是有些害怕,小先生嚴厲是嚴厲了些,但也比彆的先生稱職。彆的先生是拿了我阿爹的錢財,把每日授課當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