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個朋友。”暝夜緩緩開口。
段鳶卻是瞪大了眼睛,夜叉還有朋友呢?稀罕事!
“我們原本無話不談,我原以為我們的情誼比金堅,會做一輩子的朋友,可最近在下找她,她說忙不方便見在下。
“可轉頭在下就見她穿街走巷,飲酒作樂,在下百思不得其解,郡主幫在下分析分析,這位朋友是否在故意疏遠在下?”
段鳶趴在桌上雙手撐著頭,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非常有可能!”
周圍的氣壓仿佛又低了一些,段鳶打了個哆嗦,雖然看不到夜叉麵具下的臉,但是她怎麼感覺夜叉在瞪她呢?
難道夜叉不喜歡這個回答?那她就換個回答唄,多大點事。
“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故意疏遠。”段鳶道。
“怎麼說?”暝夜問,這丫頭今天最好給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每個人都需要私人空間嘛,興許你這位朋友這陣子心情不好,想獨處呢?”
暝夜若有所思,又幽幽地問,“可我這位朋友向來直率,以她的性子想獨處的話很大概率會跟在下直說,為何會反常地用這種方式?”
段鳶的性子他了解,主打一個實誠,不是那種虛以委蛇遮遮掩掩的人。
這下把段鳶問住了,段鳶手撐著頭累了,便整個人都趴到桌子上,兩條手臂垂在桌邊,猶如一具死屍一般地在思考。
暝夜靜靜地等著她回答,過了很久段鳶才重新抬起頭,看著暝夜有些猶豫不決。
“瞑大人,有句實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既然瞑大人這麼在意的話,直接問唄。她若真心實意將瞑大人當做朋友,兩個人開誠布公,總能將心結打開。
“若瞑大人誠心誠意想打開心結,她卻遮遮掩掩,要麼是有什麼不能告訴瞑大人的苦衷,要麼就是從一開始就未對瞑大人敞開心扉。
“若真是如此,這份情誼還要不要繼續,瞑大人就得掂量掂量咯。”
暝夜無言靜靜地看著段鳶,段鳶沒有絲毫的心虛,眼神坦蕩。
一開始她確實不想招惹暝夜,想說些順暝夜心意的話,但現在說的話卻發自肺腑,她認為真正的朋友就該坦坦蕩蕩,若心是一致的,沒有什麼是說不開的。
如果說不開,要麼這份友誼不夠純粹,要麼是有一方覺得有些事瞞著對方會更好。
過了好一會兒,段鳶都沒得到暝夜的回應,她無聊地繼續趴著保持死屍的狀態,突然眼前的光線一暗,抬頭就看到暝夜已經站在跟前。
柔軟的帕子輕輕擦到臉上,暝夜動作輕柔到段鳶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的是夜叉竟然在幫她擦臉!
“疼嗎?”暝夜輕聲問。
段鳶那張小臉灰撲撲,剛剛從廢墟中撈出來時,他那麼提著她都沒反應,應該除了屁股的傷之外,沒傷到其他地方,所以他才能如此淡定坐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