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護衛將段鳶團團圍住準備動刀子,小姐們坐不住了,一個個素麵朝天從屋內衝出,準備替段鳶求情,一道聲音卻適時響起。
“皇上到——”
段鳶緊握的手緩緩鬆開,總算是來了。
她從藥效中清醒的時候也不過準備到醜時,硬生生拖到接近卯時才來請罪就是想用中間的兩個時辰讓暝夜去請救兵。
她們來時車馬慢隊伍又長難管理,所以需要用大半天的功夫才能從京都到三清觀。
但對暝夜這樣的高手來說,輕功趕路這點路程用不了多久,慕容麒快馬加鞭趕來也來得及。
“母後這院子好生熱鬨。”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慕容麒身著一身明黃睡袍出現在院子中,即使表情清醒,也讓人覺得他是剛被人從被窩中揪出來的。
在他身後跟著渾身冒著冷氣的夜叉。
有了皇帝坐鎮,護衛們也不敢繼續動手,就隻能圍著段鳶僵持著。
太後心裡一沉,慕容麒這個時候以這個模樣出現在這肯定不是巧合,遲則生變,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把段鳶殺了安撫蜀王。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太後怒斥護衛。
護衛不敢抗旨,準備繼續動手,慕容麒卻撥開那些圍著段鳶的護衛,一邊嚷嚷著一邊朝段鳶靠近,“乾嘛呢乾嘛呢,大早上就刀光劍影,還在三清神的眼皮子底下,多不吉利。”
有慕容麒如此靠近,護衛們更加不敢動手,生怕刀劍無眼碰著這位九五之尊的天子。
慕容麒說完的時候剛好走到段鳶旁邊,瞥了跪著的段鳶一眼,突然覺得背後一涼,他趕緊收回眼,吊兒郎當道:
“喲,郡主這一身是什麼打扮?半夜殺豬去了?”
段鳶:……
慕容麒好意思說她?他那身睡袍跟自己的沒多大區彆好吧?
肩頭一暖,段鳶微微側首,就見到暝夜將自己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肩頭,披完之後他便起身繼續當散發著冷氣的夜叉。
段鳶心頭一暖,暝夜這人有些舉動其實還算貼心。
眼看慕容麒這番舉動是護定段鳶了,太後知道堅持也沒有用,有暝夜在她那些護衛也不能強行對段鳶動手,隻能斂下心神想彆的法子。
“皇帝,你不在京都待著,來這做什麼?”太後質問慕容麒。
“朕知道母後今天要回宮,特意來接母後。”慕容麒張口就來,他巴不得這妖婆一輩子彆回去,還不是被某人從被窩直接拎來的。
太後掃了慕容麒身上的睡袍一眼,這個樣子哪裡像是來接人的,分明是匆忙而來。
想到這太後心裡一動,段鳶中了迷香根本就無法殺人,那尹若鳴是怎麼死的?慕容麒又是怎麼在這麼巧的時間匆忙抵達此處給段鳶撐腰?
太後看向站在慕容麒身後的暝夜,京中傳聞暝夜對段鳶有情,跟到此處並不奇怪,所以殺尹若鳴的是暝夜,殺了尹若鳴之後暝夜又回京將慕容麒帶了過來。
但此舉顯得多此一舉,他們殺死尹若鳴的時候無人察覺,分明可以毀屍滅跡不露半點痕跡,又何必搞請罪這一出?
太後想不通這點,但是除不掉段鳶,砍掉慕容麒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
慕容麒不知道太後的花花腸子,被太後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著之後,他就一副羞愧的樣子道:“瞧朕,隻顧著來接母後回宮,連衣服都忘了穿,真是有失體統。”
太後懶得跟這個扮豬吃老虎的人演戲,當初慕容麒就是一副紈絝蠢鈍的模樣騙過所有人,她現在要是還信他的話,那就是傻子。
“皇帝,長平郡主自認殺了蜀地世子,但是哀家不相信郡主能做出殺人之事,請皇帝查清世子死因揪出幕後凶手就地正法,以平複蜀王的怒火!”太後直接了當道。
“蜀地世子死了?!”慕容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才知道這件事一般,演技逼真讓段鳶覺得這位皇帝更適合到戲班子去唱戲。
“陛下,世子是臣殺的,屍首就在臣的屋內,臣認罪,但臣殺死世子也是為了自保,請陛下和太後明察!”段鳶開始朝慕容麒磕頭。
太後聽了這話好像有點明白段鳶認罪的目的了,她頂替了暝夜的罪名,可以用自保給自己開罪,如果說是暝夜殺的話,殺害世子足夠定暝夜一個死罪!
可細想又覺得不合理,也沒人知道是暝夜殺的,毀屍滅跡的話也無法查到他們的頭上,還是沒有必要搞這一出。
未知的感覺讓太後心裡隱隱不安,但是有除掉暝夜的機會,她不得不抓住。
“哀家的侄兒蜀地世子武功不俗,郡主一個弱女子怎麼將他殺死?郡主莫不是想替什麼人頂罪不成?皇帝還是找人驗過世子的屍首再做定奪為好。”太後冷冷對段鳶道。
段鳶覺得太後說瞎話的本事了得,尹若鳴武功是不是不俗她不知道,但是她是個弱女子完全就是胡扯。
太後想驗就讓她驗,沒有證據沒有證人,她一口咬定是自己殺的,誰能證明她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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