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後如此堅持,慕容慕容麒看向暝夜,“瞑愛卿你覺得如何?”
沒等暝夜回答,太後的聲音便先打斷,“陛下才是一國之主,為何事事都要問旁人?!”
當初慕容麒就是這樣,一副什麼事都要問旁人的草包模樣,他們便真的認為他沒有腦子放下心來。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那些荒謬決策助他一步步拉攏人心,哪是什麼草包,分明就是在藏拙!
被太後這麼一嗬斥,慕容麒立馬挺起胸膛,“母後說得極是!瞑愛卿,你現在就去查看蜀地世子的屍身,看看是不是長平郡主殺的!”
太後的火氣又上來了,今天之事擺明了慕容麒和暝夜還有段鳶是一夥的,怎麼能讓暝夜去查,慕容麒休想就這樣糊弄過去!
“進來京中傳言暝夜與段鳶關係匪淺,讓暝夜去查難免會偏心段鳶,來人,傳我懿旨請刑部尚書來查此案!”
太後的語氣不容置喙,慕容麒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母後,去請刑部尚書一趟,就算快馬加鞭回來也是個把時辰之後了,隻怕到時蜀地世子都臭了……”
聽到“臭了”兩字,太後身子晃了晃,那畢竟是她的親侄子,雖然從小養在蜀地,但是也是血濃於水的關係。
“那也給哀家等!”太後低吼,今天誰也彆想阻止她除掉暝夜,段鳶和暝夜必須死一個!
“等就等唄……”慕容麒態度十分良好,又道,“母後,雖然不讓瞑愛卿查這件事,但是去看一眼總是可以的吧?瞑愛卿破案無數,眼睛毒辣,說不定能有幫助。”
太後聽了他這話之後並沒有給任何好臉色,反而高喊道:“來人,去將段鳶住的廂房圍起來,誰都不許破壞現場!”
暝夜休想進去破壞證據!
說完她又冷冷地看向地上跪著的段鳶,“至於你,就在這給我跪著!”
段鳶斂著眉眼不說話,就聽到太後帶著哽咽的聲音,“紅梅,你扶我去看鳴兒最後一眼……”
段鳶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去吧去吧,尹若鳴死得可慘了,待會還有太後好哭的。
護衛們跟著太後去圍住段鳶的廂房,隻留下幾個在原地看守。
太後不在之後那些擔心的小姐們想上前看段鳶,卻又礙於慕容麒和暝夜在場不敢上前。
慕容麒倒是十分識趣,“瞑愛卿,不如我們也趁蜀地世子沒發臭之前去看看吧?”
“嗯。”暝夜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刻走,而是脫下外袍卷起放到段鳶的膝前,“還要跪好長一陣子,護著點自己。”
段鳶表情複雜,這夜叉也貼心過頭了,如果不是他們之間關係錯綜複雜,麵對這麼個又神秘武功又高強又體貼的男人,她還真會考慮考慮。
一旁的慕容麒也見到了暝夜的憐香惜玉行為,幽幽道:“瞑愛卿,你看朕也沒穿衣服呢,要不要也脫一件給朕穿。”
雖然看不到暝夜麵具下的表情,但是段鳶覺得暝夜好像瞥了慕容麒一眼。
“臣的中衣三天沒換洗了,陛下要麼?”
“難怪剛才在馬上朕聞著味了。”慕容麒連連搖頭。
暝夜的拳頭握了握,但是沒有出拳,而是淡淡道:“陛下再不走,蜀地世子該臭了。”
這臭小子在段鳶麵前壞他形象!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地遠去,段鳶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
這倆人看著不像是君臣,更像是某種不可言喻的關係……
她突然反應過來,這怎麼就沒有可能了呢?
暝夜這麼個武功高強的人,甘心背負罵名,誰跟慕容麒作對就殺誰,為慕容麒擺平了無數的事,這不是愛是什麼?
這一出要是寫成話本的話,感覺比《夜叉在下,將軍府小猛虎在上》更加刺激!
段鳶嗑生嗑死,突然身邊就一窩蜂地圍上一群人,沒了暝夜和慕容麒在場,那些小姐們終於敢上前接近段鳶。
孫冬青為首紅著一雙眼睛看段鳶,她性子本就柔弱,到段鳶麵前的時候甚至話都沒說,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段鳶想去擦她臉上的眼淚,卻發現自己手上也有些許的血跡,隻好作罷,問道:“哭什麼?”
“段鳶姐姐,你受委屈了……”有人道。
段鳶一愣,“你們不怕我殺了人?”
“不怕!”她們集體搖頭,“我們已經看出來了,是太……”
“噓!”段鳶連忙打斷了她們要說的話,太後還留了護衛在這看著她,在這說太後的壞話並不明智。
小姐們也趕緊噤聲,但是還是眼神堅定地看著段鳶。
“段鳶姐姐你沒有錯,我們都是女子知道清白對女子的重要,毀女子清白之人乾刀萬剮都不過分!
“如果太後要責罰你,我們一定會為你求情!”
“對!”所有人異口同聲地附和。
段鳶鼻子發酸,都說女子柔弱,可當女子有難的時候站出來的也往往都是女子,女子的力量遠遠被人小覷了。
“放心吧,我會沒事的,你們不用為了我得罪太後。”段鳶輕聲勸導。
這場局是她設下的,慕容麒無論如何都會保她。而這些小姐的家中,有不少是太後一方的,如果因為她忤逆了太後,她們回家之後難免會受責罰。
女孩們沒有說話,雖沒有反駁段鳶的意思,但她們堅定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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