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鳶跟著田夢和石清華出門,正廳中的喧鬨逐漸遠離,三人走到院子前的長廊下,田夢說今晚的月色好,三人便坐在廊下賞月。
“嫋嫋你最近跟小洲怎麼樣?”田夢問段鳶。
段鳶立即咧開嘴角,石清華在一旁輕笑。
“阿娘還用問嗎,看我們嫋嫋這個樣子,小兩口想必甜蜜得很。”石清華調侃道。
段鳶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揚,“阿娘嫂嫂,他說他也喜歡我。”
田夢早知道這件事,也私下跟石清華說了,兩人都沒感到意外。
田夢欣慰地點頭,“這樣我們便也放心了,你們兩情相悅總是好的,還有幾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有些事為娘的得教教你。”
“阿娘你說。”段鳶乖巧地聽著。
“不管你跟小洲成婚前有沒有情,這婚姻都不是一件容易得事,你們現在三天兩頭碰一次麵,自然是什麼都覺得新鮮,也不會有太大的矛盾。
“可等成親之後就不一樣了,兩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睡在一張床上,有口角總是難免的,你阿爹和我到現在都還會拌嘴呢,所以夫妻之間要互相體諒,多為對方著想,這樣能減少許多摩擦。
“不過夫妻嘛,注意些是能減少摩擦,但是有時候脾氣上來了,該吵還是吵,這種時候該哄還是得哄。你脾氣倔,生氣起來不管不顧,小洲脾氣又內斂,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
“我就怕你們吵了架一個不服軟,一個又不肯說,我雖不希望你受委屈,但小洲是個好孩子,又從小沒有個親人教他這些事,要是真吵了架你脾氣也收斂些,主動找他服軟和個好。
“夫妻嘛,本就是一體,也彆在乎先服軟丟麵子什麼的,兩個人過得好就行了。
“還有我知道你的性子愛熱鬨,愛些新鮮的事,但是夫妻生活久了終究都是平淡,你可彆因為這個去找什麼刺激!”
田夢警告段鳶,段鳶那花花心思她這個當娘的最懂,在這段婚姻中她最不放心的反倒是段鳶。
慕容洲是謙謙君子,做事情向來體麵,她這個女兒從小不受約束慣了,就怕會做糊塗事。
段鳶聽到自家老娘這麼不相信自己,當即不服氣咕噥著,“我才不是那種人!”
她花花腸子是多,但是都隻是想想,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自己那點色心也是在知道慕容洲也喜歡自己之後,才敢表現出來。
“我知道你不是。”田夢敲了敲段鳶的腦袋,總的來說段鳶從小到大沒犯過什麼原則性的大錯,“但是人難免有被衝昏頭的時候,之前那蘇沐……”
“停停停!”段鳶立即打斷,“之前確實是我衝昏頭,阿娘就莫再提那晦氣的人了。”
“你知道就好。”田夢掃了段鳶一眼,“不管怎麼說你和小洲這門婚事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王府的情況簡單,你嫁過去之後不用應付難纏的婆婆,也沒有不好相處的妯娌。
“隻要你和小洲兩個人的感情好好的,不鬨矛盾,以王府的家底和將軍府的幫襯,夠你安樂一輩子,你可要好好珍惜。”
“知道知道。”段鳶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清華。”田夢將注意力轉向石清華,“我們將軍府人丁稀薄,老大在邊境朝廷不會輕易讓他回來,老三一把年紀還未成家,這將軍府往後是要交到你和老二手中的。
“我和你阿爹都老了,往後這府中的大小事宜就由你多費心了。”
“胡說,阿娘才不老!”
聽到田夢說自己老,段鳶一把撲入她的懷中將她抱住,卻突然發現記憶中阿娘能背得動自己挺直的腰板,如今抱起來已是佝僂,不由地紅了眼眶。
石清華也從另一邊輕輕抱住田夢,能嫁入將軍府有疼愛自己的丈夫,又有開明的公公婆婆,家裡血親和睦,如今田夢還將整個將軍府交給自己,石清華是感動又感激的。
“嫋嫋說得對,阿娘才不老,阿娘永遠是那個能提刀上陣的巾幗英雄!”
一直到入了夜,段雄三父子已經喝趴在酒桌上,段雄和段正被各自的夫人領走,段穆這個孤家寡人被家丁背走,就隻剩下慕容洲這個準女婿還留在飯桌上。
慕容洲腦袋有些發昏,他被灌了許多酒,段鳶雖然囑咐讓他少喝些,但是未來的嶽父和內兄敬的酒,他怎能不喝?
段鳶躡手躡腳地摸到慕容洲的背後,剛想拍拍慕容洲的肩膀嚇他一跳,就聽到慕容洲緩慢的聲音響起,“鬼鬼祟祟又想使什麼壞?”
段鳶要拍下的手止在了半空中,被抓包之後為了緩解尷尬開始給慕容洲揉太陽穴。
“哪有~”她狡辯,“我隻是看哥喝多了想給哥揉揉。”
慕容洲勾起唇角閉上眼睛,“今日的嫋嫋倒是賢惠。”
“沒想到哥酒量挺好。”段鳶看著滿地的空酒瓶道,自家爹和兩個哥哥的酒量她知道,除去三人平常能喝的酒量,多出來的空酒瓶就是慕容洲喝的量,還真不少。
“心裡苦悶,便多喝了些。”
段鳶給慕容洲揉太陽穴的動作一頓,拉了張椅子坐到慕容洲旁邊,“為何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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