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段鳶就捂住一身汗,她想等,等慕容洲睡著,但是慕容洲沒有半點要睡覺的意思。
不僅沒有睡覺,還拿了桌上一本話本津津有味看了起來,段鳶覺得等他睡覺是沒希望了,既然等他睡覺沒希望,那她自己睡總行了吧?
她閉上眼睛,可慕容洲這人就是壞,時不時拿出話本中的一段問她有何感想,跟當初在學堂上似的。
在學堂上聽慕容洲講課段鳶昏昏欲睡,可現在聽他的聲音隻覺得精神抖擻,再加上滿身大汗就更加睡不著了。
但她還是不想理會慕容洲,死死閉著眼睛不作答,過了好一會也不知道是熱暈了,還是休息不夠的緣故,意識開始迷糊起來。
慕容洲已經很久沒等到段鳶有動作,側首看去隻見到段鳶一臉安詳,他見過段鳶睡著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睡著了。
他無聲地笑了笑,放好手中的話本,開始將段鳶身上的被褥一件件移開。
移完之後才發現段鳶大汗淋漓,身上的裡衣已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身體各處的曲線一覽無遺,頭發也因為汗濕黏在臉上脖子上,脖子處裸露出來的皮膚也變成了粉嫩的顏色。
一瞬間慕容洲隻感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喉間緊得厲害,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急促,手緩緩地攥緊,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可他還是忍住了,從段鳶醒著時候的行為來看,她並不情願。
最終慕容洲小心翼翼又珍愛地在段鳶眉心落了一個吻,拉來一件輕薄的褥子替段鳶蓋上。
段鳶出了那麼多汗,任由風吹的話隻怕會著涼。
做完這些之後他才重新躺下,側躺著看段鳶熟睡的臉,他幻想過無數次一側頭就能見到段鳶,也幻想過無數次能擁她到天明。
他還是沒忍住,小心地往段鳶靠近,想感受她的溫度,靠近了之後又忍不住想靠近一些,最後伸出手臂大膽又小心地慢慢將人摟住。
段鳶睡得其實不安穩,被慕容洲攬住之後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慕容洲。
慕容洲又小心地貼近了一些,直到自己的胸膛緊貼著段鳶的後背,對方的體溫以及柔軟隔著裡衣傳來的瞬間,他感到莫大的滿足感,竟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終於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花燭靜靜地燃燒,這特質的花燭能夠燃到天明。
雖然這一晚沒掀蓋頭,沒喝交杯酒亦沒有圓房,慕容洲也已經滿足了。
睡到半夜,因為保持著一個姿勢太久,段鳶覺得被壓著的半邊身子麻了,想翻個身換個姿勢,但是竟然躺不下去,隻感覺身後好像靠了一堵牆讓她無法翻身。
意識漸漸蘇醒,她睜開眼睛感覺到了身後滾燙的溫度,身子一僵,蠕動著想拉開些距離。
才剛跟身後的人拉開點縫隙,放在腰上的手突然扣緊,直接將她整個人拉了回去,滾燙的溫度再次貼到背上。
“醒了?”
身後的人聲音沙啞,段鳶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慕容洲知道她已經醒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美人在懷心不亂是不可能的,他才憋了小半夜,還有漫長的後半夜,有些熬不住。
段鳶感覺到身後的人又貼近了一些,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她灼傷,結實的手臂將她箍在懷裡,無處可逃。
“嫋嫋現在可願聽我解釋?”慕容洲輕聲道。
段鳶鬆了口氣,那就解釋唄,她倒想聽聽慕容洲怎麼狡辯。
“你說。”段鳶道。
“這要從我很小的時候說起了。”慕容洲說著,將自己另一隻手臂鑽到段鳶的腦袋下,段鳶順勢枕了上去,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的母妃出身低微,隻是婺城灣水邊一個浣紗的平民女子,一次在河邊浣紗時因貌美被父皇看中,便將她帶回宮中給了位份。或許是因為父皇看慣了京都那些守規矩的妃嬪,起初対母妃這個平民女子感到新鮮,對她百般恩寵。
“可好景不長,父皇対母妃或許是失去了最初的興趣,対母妃漸漸疏遠,剛巧那時母妃生下了我,母妃便將複寵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出息些,討得父皇的歡心。”
段鳶聽到這有些心酸,慕容洲說得輕巧,這些事她已經聽她阿娘說了,慕容洲隻說她母妃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卻沒說她母妃望子成龍對他的那些苛待。
“所以從小我便努力地學習,看書也好習武也罷,我都希望能做到最好,這樣或許母妃就能重新獲寵,父皇也能高看我一眼。
“可慢慢的,我發現有些事情並非努力就可以,即使我功課考第一,即使我射箭百發百中,得到的也隻有父皇一個淡淡的點頭,父皇也不會因為我的好成績而到母妃的宮中看她一眼。
“我的手足們也因為我母妃出身低賤對我百般排斥羞辱,剛開始我並不服氣,認為都是父皇的孩子,我樣樣都比他們優秀,不瞞你說,我也曾動過登上那個位置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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