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鷹飛,白駒過隙,時間荏苒。
但我的青春,就是道永遠明媚的傷。
我多想現在就洗淨一身鉛華與晦氣,穿戴一新,然後迫不及待的去找廖弋陽,滿心歡喜的坐在她對麵,端詳那個好幾年都朝思暮想的姑娘。
但是胸腔裡好像總有點東西,咯著心口疼。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想了一會,又拿起來,幾經反複,這才回複了一句,沒工夫,在外麵應付客戶呢。
放下手機,整個人就崩潰的一塌糊塗,也沒管廖弋陽回複我沒有,下樓買了一打冰啤酒,一個人坐在老舊的沙發上看著外麵車來車往的燈光,喝的蒙頭大醉。
等第二天從沙發上起來,我才看了看手機,廖弋陽回複了句:“那行吧,後麵還有正式的同學歡迎會,你小子彆掉鏈子。”
今天還約了尖嘴猴腮不積口德的王女士,到律所簽代理手續。
相比因為各種原因可以放棄的感情,我安慰自己,還是能牢牢握在手裡的錢更務實一點,強行抖索起精神。
那王女士是來了,但是誰知道臨時變了卦,在代理費上和我胡攪蠻纏。
我說:“您看,律師的代理費按照財產的標的,百分之多少,這是國家有規定的,我也沒有胡亂收取費用。”
王女士抱著肩膀,一副小市民的嘴臉,旁若無人的說:“哎呦,我都知道的呀,你們律師可掙錢了,動動嘴皮子又輕鬆。我要不是相信趙律師,也不會找你們律所委托的吧?這樣吧,我也沒錢,最多就給你四萬,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就找彆的律所了,那天我在網上問了個律師,這種情況,他最多才收三萬五的……”
昨天還是六萬塊錢,今天直接砍了兩萬。
我自然是不樂意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算談攏了,王女士像割她身上的肉一樣疼,又加了五千塊錢車馬費。
這樣我要分給趙德海的不變,能落自己口袋的隻有兩萬五千塊錢,比預計的少了一萬五。
但總歸是拿下了這個案子了,我帶著王女士去行政大姐梅雪那邊繳費的時候,王女士還在抱怨貴了,這了那了的,我忍住氣沒吭聲。
等送走了她,梅雪笑著給我開手續:“小陸,你這個當事人看著就難纏呀。”
我心說要不是現在沒掙錢的案子,才不伺候這混蛋玩意呢……
於是岔開話題故作正經的盯著梅姐的臉,道:“梅姐,我看你最近好像變了啊?”
梅雪詫異道:“哪裡變了啊?”
“變美了啊,這你都沒發現?”
我微微一笑,逗的梅姐咯咯直笑花枝亂顫:“哎呦,小嘴甜的呀,就會糊弄我這老太婆。”
但是這句話顯然讓梅姐心情很好,給我開了手續,還想辦法幫我做了最低的稅,好讓我從這個案子上多拿一點,我連忙謝過梅姐,趾高氣昂的回到辦公室,故意把代理手續往桌子上一拍。
身後正在對著小鏡子描眉畫眼的張雅麗,看我談下案子,又收了錢,羨慕的跑過來,趴在我辦公桌對麵:“陸哥,簽案子了?”
“嗯,簽個百十萬的小案子吧。”我嘚瑟的說道。
張雅麗笑嗬嗬的起哄:“那陸哥不得中午請吃飯?”
這麼一彎腰,胸前一道白溝溝,看的我火氣有點大。
我邊目不轉睛的看,邊心裡琢磨,現在的姑娘真不自愛……
律所的其他同事也起哄起來,我心說張雅麗這姑娘真不會來事,老劉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但總歸今天是簽案子了,也算開張了,中午點了一家川菜外賣請大家吃了個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