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停了車,張大炮帶著兩個小弟已經在飯店門口等我了。
和昨天來的待遇相比,天上地下雲泥之彆。
三個人笑嗬嗬的站成一排,笑的就和老陸手拿把掐捏的彌勒佛似的,進包間的一路上對我噓寒問暖。
我特彆裝13的夾著包,進了那天的包廂,一屁股坐在主位上:“點菜!”
張大炮連忙說:“對,服務員,點菜點菜!”
還使了個眼色,小弟連忙掏出盒軟三五,給我點上。
我抽了一口,就夾著煙從包裡甩出一張發票,給那個服務員說:“來,就按照這個金額點!”
張大炮湊近掃了一眼,是昨天他們消費的發票。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訕訕的笑了笑:“再多加兩個菜,今天我請。”
有的時候談案子,也是一種心裡博弈。
我知道我表現的越硬氣,張大炮心裡越緊張,越害怕。
覺得可能他小弟真的抖摟些不得了的,能牽連到他的內容。
這就是典型屁股不乾淨的人,自己心裡虛著呢。
等那個服務員準備走的時候,我板起臉得寸進尺:“光吃菜不乾啊?來瓶軒尼詩吧!”
張大炮連忙賠笑:“陸律師,帶了帶了,我讓人去車上拿就行,這地方的酒貴……”
準備的還挺充分?以前一口一個“小陸律師”,今天這個小字怎麼也去掉了?
“我就要喝這裡的,怎麼,張總不願意破費?要不然還是我請?”我冷眼旁觀。
張大炮臉上開始掛不住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硬著頭皮點了一瓶軒尼詩。
那個年輕的服務員姑娘,見我年紀輕輕似乎還挺有本事的,能做主,點一瓶酒水,估計她能提不少錢,春風滿麵的雙手托著平板,彎著小蠻腰讓我看了看菜,特溫柔的問我,您看這樣可以了嗎?
我特財大氣粗的點了點頭:“行,就這樣吧,馬馬虎虎吃一點吧。”
說實在話,我粗略掃了一眼,今天比昨天張大炮那桌菜還好不少,算下來,至少貴了兩千多,為了找補回來,我剛才手一嘩啦又點了道野生甲魚湯。
對待張大炮這種孫子,絕對不能客氣。
昨天他怎麼整我的?我今天就加倍奉還回來。
等酒菜上來,張大炮站起來說,陸律師,昨天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沒認出來你這尊真佛,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您多包涵,這酒當給您賠罪了。
張大炮端了滿滿一玻璃杯,直接乾了。
張大炮估計心裡這會正問候我祖宗十八代,但是沒辦法,現在國家掃黑除惡,稍有不慎,就得坐牢,我現在屬於拿著他呢。
跟著老劉這麼些年,總歸是學到點東西的,雖然都不是好東西,但對付張大炮這樣的,就得用老劉這些損招。
見差不多了,再搞張大炮就翻臉了,我也見好就收,語氣稍微放柔和了一點:“這個案子還是有很大轉機的,看守所畢竟不是檢察院,職能不同,管教怎麼能私自審訊呢?程序手續不合法,我去一趟看守所,見見你那幾個小兄弟,就讓他們說那天半夜起來,還沒睡醒呢說的都是胡話。”
張大炮一聽,眉開眼笑,連連給我敬酒。
我心裡痛快,多喝了兩杯,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號。
我接通問道,您好,哪位?
“陸哥,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曼曼啊,梁曼曼。”那邊是個嬌滴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