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是最純粹的第一次心動,是不染雜塵的清純,單純又懵懂。
剩下的無論是悲傷,還是快樂,總會那麼的刻骨銘心,又難以忘懷。
吃飯的時候,照我以往出挑的性格,妙語連珠,肯定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但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卻是宛若天涯。看著蔣妍有說有笑的,心口就像是扣著一個碗,悶悶的,這是我吃的最煎熬的一頓飯了,好不容易等大家準備散場,我也沒喝酒,打算開車就走,就聽到背後蔣妍和趙小樂說了幾句話,然後聲音在我背後響起:“陸遙,你等等。”
她的聲音像是一道光,把我從黑暗中又拉了出來,我故作鎮定回頭說道:“怎麼了?”
蔣妍微微一笑,這一瞬間就像是把我帶回到了六年前一樣:“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去吧,一起喝杯咖啡。”
我本想把自己偽裝成冷漠,殘酷,無情的渣男,但嘴巴都由不得自己答應道:“好呀。”
廖弋陽和孔大頭擠我車窗上:“嘛呢?躲著我們,兩人約會去啊?”
蔣妍看了看他倆:“要不,一起去?”
廖弋陽見好不容易我和蔣妍有獨處的機會,估計是看到我銳利的如同刀子一樣的眼神,不好再開玩笑:“彆介,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還有活動,走大頭,唱歌去。”
廖弋陽和孔大頭朝我嘿嘿一笑,兩個人勾肩搭背帶著趙小樂幾個姑娘去唱歌去了。
我怕尷尬,就打開了車上的廣播,廣播裡放著歌,雖然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氣氛總沒有那麼尷尬了。
我開車從海島嶼浪出來,還碰見穿著拖拉板,叼著煙,在門口澆花的老板。
那會我們上學的時候,就覺得老板感覺就挺蒼老的,有四五十歲,什麼時候都帶著一副墨鏡,不說話特深沉,整得像老藝術家似的,形單影隻,也沒見他有愛人,特彆有故事。
那會蔣妍還偷偷摸摸私下裡和我說,這大叔長的像王家衛似的。
幾年過去了,沒想到看著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還是胡子拉碴那麼蒼老,那麼形單影隻。
我笑著和老板打了個招呼,老板叼著煙看見是我,低頭往車裡一瞧,摸了摸下巴頦的胡子笑道:“有日子沒見你們小兩口了,有幾年了?”
一句小兩口,讓蔣妍臉紅了一下,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這老板還記得我們倆。
無形中,等於給我助攻了。
“五六年了?”我笑道:“您這藝術範越來越牛逼了,這是打算走王家衛的路,讓王家衛無路可走是嗎?”
老板嘿嘿一笑,特深沉的說:“小夥子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歲數,你就明白了。沒事帶朋友常來玩啊,下次給你七折。”
我笑著說得,謝謝老板,愛你呦。
開車離開,蔣妍看著我的側臉,特彆玩味道:“幾年不見,嘴還是這麼貧啊?剛才聚會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話?”
我學著那大叔老板特深沉的說,雖然我依然那麼年輕帥氣,殘酷的歲月都沒能在我臉上留下痕跡,但我的心早已經傷痕累累,不是當年那個我了。
我用餘光觀察到,蔣妍很長時間注視了一下我的側臉,笑道:“是啊,不是當年那個你了,比以前更貧了。”
說完,在副駕上自己笑的樂不可支。
這笑聲像是戳中了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直接讓我破防了,沒辦法再端著架子和蔣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