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法律界有句老話,裝逼的時候也都用這句話,叫“正義興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興許在這件事上,就得到了驗證。
那個為難我的法官,聽說最後也沒有善終。
好像是婚外戀搞破鞋,老婆鬨到單位去了,最後被領導以“亂搞男女關係,造成惡劣影響,損壞人民法官形象”的借口踢出隊伍了。
這些年政法口子國家抓的嚴,風氣好了些,但是看臉色的事總是少不了的,背地裡的小操作還是有的。
吃一塹長一智。
打那次之後我就學雞賊了,凡是有執行的案子,一律找跑肚拉稀,開庭或者我七舅姥爺住院了這樣的借口打發掉,讓當事人自己去跑。
至於怎麼執行的,有沒有看臉色,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從過往的思緒裡回來,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條新買的洗臉毛巾搭在洗手台上,才發現有點奇怪。
咦?怎麼回事,我的原先那條用禿了毛的舊毛巾不在了,也是一條新的。
我奇怪的捧著柔軟蓬鬆的新毛巾左思右想,奇怪自己什麼時候換的毛巾,怎麼不記得了?
看樣子最近這酒真是不能再喝了,整個人頭暈腦脹的。
第二天到了提前排號約好的時間,我去了一趟看守所,見了張大炮那幾個小弟,問了一下他們當時的情況。
雖然說和案卷上的有點出入,但都是他們自己主觀意識上想要脫罪,確實沒有什麼操作空間。
我給趙德海打了個電話,趙德海說這事後麵小陸你就不用管了,他來處理。
開庭的時候,直接讓我去開庭就行。
我心說你處理,不也得這樣搞?要不然等法院開庭,和檢察院的檢察官臨時瞎編,當庭對質?
我說,既然是辯護律師,開庭總得想辦法給這幾個小混混辯護一下吧?
趙德海笑而不語,說讓我等著就不行,不用操心太多。
我還不太明白刑事案件的操作,不過趙德海這麼說,我也沒有多想,自己找了幾個能勉強站住的角度,想替這幾個小混混辯護,最起碼少判一點或者最好是緩刑,這樣就算是皆大歡喜了。
中午我吃完飯,老陸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到臨海了,讓我好好上班,不用我接,他能找到我住的地方。
我昨天在門口腳墊下麵放了鑰匙,不擔心老陸進不了門。
下午還要去司法局學習,這是律師培訓活動,每個律所都出人。
彆看這事乾著沒什麼收益,但是可以去司法局混臉熟,還能和同行交流。
看最近大家都接的什麼類型的案子,或者是哪家律所的案子多,業務大,雖然大家都是成了精的狐狸,為了案源嘴裡真假參半,但不可能空穴來風,多少是有點真東西的。
也算是難得的交流機會。
我去了到了會議室之後,打開包,裝模作樣的拿出本子和筆攤在麵前,其實從來沒有記過什麼東西,最多裝模做樣的畫畫小烏龜。
我和旁邊的一個律師聊了兩句,一個帶著香風的倩影走進來左顧右盼,就徑直坐在我的身邊,微笑道:“陸律師,沒想到這麼巧……”
我回頭一看,沒想到是之前給王女士立案的時候,碰見的那個女律師焦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