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也是一樣,掛著“對工作堅韌不拔,對利益淡薄寧靜”,其實就是對下屬一毛不拔,對利益寸步不讓。
這些人啊,沒一個好鳥。
我坐在車上,琢磨我幾年前還是一個對生活和理想充滿激情昂揚的好青年,怎麼現在心理這麼陰暗了呢?
我搖了搖頭,把這些拋之腦後去,想起來老劉白天說的,讓我去拍個照片,明天掛在律所介紹牆上。
我心血來潮,把工作和人際關係上的事情拋到一邊,打電話給米瀾:“吃完飯了嗎?”
米瀾在那邊嘴巴裡邊“吧唧吧唧”的吃著飯,邊說:“快吃完了,怎麼了?”
想著她像個倉鼠一樣,把腮幫子塞的滿滿的模樣,我就樂樂:“我現在準備回去了,等你吃完飯,到樓下我接你,出去乾點彆的。”
“乾什麼啊?”米瀾好奇的問,我說:“你等會就知道了。”
米瀾嘿嘿一笑,特彆憧憬:“禽獸,你是想給我什麼驚喜吧?像歐美電視劇裡那樣的騎士給公主送花,送禮物什麼的?嘿,誰還不是個小公主呢?”
我嗬嗬一笑:“是啊,你就是公主,我就是騎士。不過和電視劇裡不一樣的是,我這個騎士要收配送費啊……”
這會某團外賣正開始流行,滿大街都是騎士,我之前還和米瀾說自己不想做了,或者做飯做煩了,在手機上叫外賣也可以的。
“去死。”米瀾哼哼唧唧幾聲掛了電話。
不過我心裡有點愧疚,還真是,和米瀾住在一起這麼久了,除了平時買點水果,還有那條長版冬裝意外,還真沒有給她買過什麼東西。
等到了樓下接上米瀾,我帶她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照相館。
照相館不大,就例外兩個房間,但是頭頂上橘色的吊燈在這個冬夜亮著,在冗成的黑夜裡就顯得格外溫暖。
帶著黑框眼鏡的老板問我:“先生拍照嗎?”
“嗯,我們兩個人,拍個合照。”我笑著點了點頭。
米瀾臉紅紅的看著我,手緊張的拉住我的手:“你怎麼不早說啊,我好歹在家裡洗個頭……”
老板笑道:“客人,那邊有鏡子,可以整理一下儀容儀表。”
米瀾趕忙脫了臃腫的外套,穿著她在農貿市場上買的白毛衣,梳了好一會頭發。
我有點好奇,為什麼在米瀾看來,拍照片像天大的事一樣:“用得著這麼隆重嗎?就是拍個普通的合照。”
“禽獸,你不懂。”米瀾坐在鏡子前麵搖了搖頭:“小時候沒有手機,拍張照片機會多難得呀。好不容易,村子裡有一回來了個攝像師,我央求他幫我和婆婆拍了一張,那會都要兩塊錢呢,我撿了好久的柴火才存夠的錢。”
她笑著拿出錢包打開遞給我:“給你看我婆婆的模樣,可愛吧?”
還是一張彩色老照片,照片已經發白了,米瀾那會還很小,有五六歲的模樣,臉上帶著點灰塵,眼睛大大的,她婆婆臉上皺紋勾勒,穿著她們滇南地區的民族服飾,拄著拐杖,憋著薄薄的嘴唇,笑的很慈祥。
我看到米瀾明明帶著笑意,眼圈卻紅了,連忙說:“很可愛,婆婆也很慈祥。”
“所以拍照是多隆重的事啊,你都不和我說一聲。”米瀾憋著哭聲,肩膀微微抖動,她埋怨我:“我和爸爸媽媽都沒有一張合照的照片,要是現在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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