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見我一直不打牌,都看著我。
“小陸你倒是打啊……”
老劉看著我,有了之前我胡牌那次,一向自信的老劉,語氣都有點發虛。
我突然想起廖弋陽那欠的四十萬,想了想廖弋陽好不容易組建的幸福小家,不能因為那個股票經紀人推薦的股票,之後加了利滾利的杠杆給毀了。
我又看了看姓趙的,和安娜那種嫌貧愛富的嘴臉,用力的搓了把臉,把心境穩住。
這牌不糊,天理難容。
在姓趙的驚訝的目光中,我從姓趙的手邊,抓起那包老劉孝敬他的黃鶴樓大金磚,點了一根,吞雲吐霧的抽了一口。
我一抬手,把麵前的牌推到了,故作輕鬆的說:“杠上開花,對對胡,大三元……總共六十四番,三十二萬,給錢吧。”
姓趙的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牌,臉都綠了。
老劉的臉色更難看。
姓趙的打了一晚上,不是,他和我們打了個三次麻將,都沒有我這一把胡的多!!!
安娜這會又在旁邊開始綠茶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鼓掌尖叫道:“哇塞,陸哥好厲害啊!一把贏了三十多萬!!!”
姓趙的拉開抽屜,嘴都有點哆嗦:“籌碼……籌碼不夠怎麼辦?”
“算了,這把也絕了,小陸今天運氣好,這把就不作數了吧。咱們再重新開始打。”老劉開始和稀泥,當即就要把牌推進池子裡重新洗,假裝這把不作數。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該得罪的人也得罪了。
我心一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做絕算了,站起來拍了拍桌子:“艸!姓趙的!三十多萬都輸不起啊?輸不起彆玩啊!”
“你!”主任老劉看到我突然變了臉:“小陸,對趙總好好說話!”
我的火氣也上來了:“馬勒戈壁,三十多萬,我今天要定了!”
心裡之前的壓抑,憤怒,屈辱,憋氣,在這一瞬間好像都爆發了。
“你們先商量……我去上個廁所……”姓趙的見我突然這麼強硬,也嚇了一跳,要去上廁所。
我就知道這老小子看情況不對,這是要借屎遁尿遁跑路了?
我一把抓住姓趙的手:“趙總,你看輸的錢還沒給我結清呢?”
姓趙的嘴唇發白,但是還是嘴硬說:“賭博?我沒有賭博啊?咱們就是打牌娛樂娛樂……”
我嗬嗬一笑,把手機錄音打開,是之前我和姓趙的這些人打牌的對話。
我也是想留一手,但是沒想到在這派上了用場。
姓趙的一聽錄音,嚇傻了,楞楞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玩味的說道:“趙總,你看,這錄音夠不夠清楚?我要不然回去發給你們昌榮集團公司一份?聽說這兩年國企公司也在嚴抓貪汙受賄呢,搞不好要坐牢啊……”
姓趙的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人老了不經嚇,哆哆嗦嗦的說:“可……可我沒那麼多錢啊!”
“有多少給多少,剩下的打欠條!”我坐下來,牢牢的抓住姓趙的手臂,還把桌子旁邊的茶幾上的水果拚盤裡的小刀攥在了手上。
老劉想打圓場,但是估計看到我惡狠狠的眼神,和手裡的水果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如何收場才好。
姓趙的東湊西湊,好不容易湊了二十萬轉賬給我,剩下的十幾萬給我打了張欠條。
我笑了笑,扔下刀子,拿起桌子上三百一包的黃鶴樓大金磚塞進口袋裡:“剩下的錢,改天我到你們集團公司去找您要啊!”
我回頭又看著安娜笑了笑:“有我的電話吧?想換個大款傍了,給我打電話!你陸哥不嫌棄你臟。”
安娜看了看老劉,又看了看姓趙的,衝我笑了笑,但是沒敢說話。
這一下麵子,裡子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