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俠魁這幾日在做什麼?”
燕丹回想著那日在易水河畔與田光的交談,沉悶發問。
“一直待在城東的住所裡,極少出門,也不見他與外人交流。”
鞠武語氣遲疑:“露秋閣也很老實。”
“農家畢竟是盟友,關係不可太僵硬。”
走出黃金台頂樓,背手俯視腳下大半個薊城,燕丹望向西方向:“給田光送去拜帖吧,三日後我要在這裡舉行宴會。”
divcass=”ntentadv”“露秋閣的山閣主那邊,也送去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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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北境主力潰敗的消息傳至鹹陽,秦王大悅。而相對應的,昌平君就沒那麼好心情了。
“燕國使臣的車隊到哪裡了?”
“昨日已入函穀關,本月底前定能抵達鹹陽。”
死士垂首向熊啟稟報道。
“嗯,很好。
“趙國滅亡在即,王上很高興。”熊啟取出灰布帛,左手提筆在上麵寫下‘中庶子蒙嘉’五個大字,卷起來交由死士接過:“燕國再肯割地以為秦之諸侯,更是一件喜上加喜。”
“年底的新年祝賀上,王上會召見燕使臣的。”
“屬下明白了。”
死士聽懂昌平君的意思,知曉等到荊軻到了後自己該如何行事。
“薊城那裡準備的如何?”
“一切妥善,燕國可以按照計劃去發兵南下。”死士繼續答道:“但齊國進展不利,秦國朝廷對後勝的拉攏是由尉繚親自負責的,我們的人以及農家的人根本無法上達齊王。”
“齊國、齊國。”熊啟反複念著這兩個字,尉繚對郭開和後勝的長期收買他自然明白,卻也一直毫無辦法。
在他這位秦國右丞相不能親自出麵的情況下,僅靠一點點江湖勢力很難去影響一個國家的君王。
更何況那個江湖勢力還是出工不出力狀態。
“農家這段時間還是沒動?”
“是,各堂堂主都很安靜,田光這些年亦一直待在燕國未歸大澤山。”
“田光年老、已無銳氣。農家這些年空有十萬弟子、江湖地位卻一點沒提升!”
發泄般表現出一絲生氣後,昌平君臉上快速恢複平靜:“朱家欠我的恩情很大,推一推神農堂朱堂主在江湖上的名望。”
熊啟明白他在秦時間也不多了。趙地情況要按最壞的結果推算、刺秦計劃也要按最壞的結果推算,如此可實施性最高的給予秦軍最大傷害方案,還是要指望自己的故國:楚。
農家中,熊啟隻來得及對一個神農堂施加滲透,其他各堂都被田光保護著獨立性。
他隻能選擇幫助神農堂來堅定這個龐大諸子百家的反秦立場。
“是”死士這時上呈了最後一項消息:“流沙願意配合在新鄭行動,但他們希望知道您的身份。”
“衛莊麼我是該給他一些誠意。”
月神回鹹陽的車程比幾乎同時出發的荊軻快許多,她陰陽家右護法身份可以借助前線秦國軍隊的馬車走大道奔馳。
陰陽家內部從建築到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變,似乎從自己小時算起便是如此。
‘我未出生時,東皇閣下便是東皇閣下,據聞他主持陰陽家擔任教主至今已有三十年之久,年齡也該不小了’
在踏入那兩扇青銅古門之前,月神有目的的胡思亂想著。
“東皇閣下,東君的複仇,是一項繁雜的任務。”
走過星道,距離那黑色身影五丈前停下,月神一板一眼的講述完薊城中焱妃計劃,並在結尾一轉話題,算是解釋自己回來的原因:
“燕丹與田光謀劃,派出了荊軻作為燕國使臣來鹹陽拜見秦王。如此使臣人選,心思不軌。”
高台上東皇聽聞至此,極其難得的從鬥篷下伸出一隻包裹漆黑的胳膊,完全看不出手掌本來模樣。
伴隨他這個動作的做出,整間青銅大廳的天花板上陰陽術星辰運轉速度變的飛快。
‘這等數量級彆的陰陽術內氣,真是深不見底。’
‘但陰陽術內氣積累多少,可不代表著陰陽術造詣的真實水平高低!’
月神抬頭望著星辰運轉,麵露驚歎同時,心中想法愈發大不敬起來。
“這是很重要的消息,月神。”
一百來息的推算過久了些,東皇五指捏拳,平緩縮回鬥篷下:“下個月的秦王宮新年晚宴,你可以去參加。”
“是,東皇閣下。”月神欠身低眼:“那麼我該在晚宴上做些什麼呢?”
“按伱的心意去做即可。”
東皇盯著眼前這名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屬下:“至於東君的計劃,你也可以隨心安排。”
“是,我明白了。”
月神轉身告退,正當她重新踏上星道,東皇聲音不重不淡的又響起一句:
“你的陰陽術這一年進步很快,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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