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院監在湖邊沉思了一會,‘靈祖’在書院甚至中州都是一個超然的存在,大多數時候,它都會靜靜的沉在水底,隻有在每十年的一次的大祭日,才會出來,而且是在子時左右,孤身前往列氏祠堂,默默的待上一會,然後又會回到水底。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到過‘靈祖’大白天的出來,更為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靈祖’的惡意。這兩個從信州來的遺孤,到底是什麼人,還是說他們藏著什麼秘密?
想到這,列院監轉身也向“總務”小門走去,但他沒有去總務樓,而是順著小路繞道,進了樓後麵的另一個門,門口的仆人看到他過來,急忙打開門,請他進了去,這裡乃是列氏族人生活的地方。
列院監一路急行,來到了一個四周栽滿梅花的小樓前,拱手道:“家主在嗎?列相前來,有要事相詢。”
不一會,小樓的大門打開了,列聞辛從裡麵走了出來,躬身道:“大伯好,請進吧!父親正在樓上書房看書。”
“嗯。”
列相走進書房,列聞辛卻沒有跟進去,而是將門關好,守在一邊。
列青放下書,指了指一邊的椅子,說道:“大哥,坐吧!這次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列相坐定後,稍微醞釀了一下,說道:“‘靈祖’的事,家主知道了吧?”
“嗯,剛剛聽辛兒說起,怎麼了?”列青淡淡的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會這樣,那兩個小孩到底是誰?”
“嗬嗬,那兩個小孩就是信州列氏遺孤啊,不但有信物,而且對信州老宅的事也說的上來,我知道‘靈祖’的行為讓你倍感驚訝,但你彆忘了,‘靈祖’至今也不過兩百多歲,對人來說是長壽了,但放在異獸中,也就相當於人類十歲左右,偶爾有些孩子氣,也屬正常。”
“你管這叫孩子氣,當時若不是我出麵的及時,那個小男孩可能就死了。”列相都快被氣樂了。
“唉,大哥,你的修為在中州算的上頂尖,剛剛你與他們也接觸了,你可曾感到絲毫的不妥?”
麵對列青的反問,列相有些抑鬱的回道:“大家隻是簡單見了一麵,能有何感觸,而且他們還是孩子,又不是江湖老魔之類,我。。。。。。”
列青“恍然大悟”似的繼續道:“這些我不太懂,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現在你突然來問我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隻能告訴你他們二人確是我列氏遺孤。”言下之意,就是說你都感覺不出問題,我如何能知道,你不是問道於盲麼?
列相頜下胡須無風自動,想來真是被氣到了,雖然自己是大哥,但誰讓對方是家主呢,隻好揮了揮衣袖,一拱手,氣呼呼的離開了。
列青目送著大哥離開,臉上的表情卻凝重起來,看到再次進來的兒子,沉聲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沒有出麵安排他們入學,就是想低調點把事情處理了,現在可好,剛入學就驚動了‘靈祖’,想不惹眼都不行了。”
列聞辛也是暗歎一口氣,“父親,按說他們二人隻是半大的孩子,那趙言雖然木訥了點,但整個人給感覺還是很清爽的,更彆說小諾了,青春活潑,一雙眼睛甚是靈動,你說這‘靈祖’怎麼想的?”
列青也是苦笑不已,又道:“不管怎麼樣,還是想辦法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彆刻意去做,引導一下,讓時間來衝淡這影響。還有你大伯那裡,他是個死心眼,一旦有所懷疑,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是不會罷休的。看來‘靈祖’那邊,我得趕緊用秘法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來,以後也好有個應對。”
“也隻好先這樣了!”列聞辛答道,“那父親,我這就去安排了,孩兒告退!”
這邊趙言和丁諾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宋見一直低頭行走,不再言語,兩人也不好再開口詢問,想著等入學後,再向其他同學問問。沒過多久,幾人來到了一棟三層樓前,正門上方懸掛著一個牌匾,上書“總務”二字。宋見輕輕的推開門,道了聲跟進來吧,趙言二人進到大堂內,隻見正前方有一個長書桌,書桌兩邊各放著四張椅子,後麵是一麵牆,一側有門,宋見對著門內喊了聲:“有人輪值嗎?學生宋見帶了兩位學子前來辦理入學手續。”
不一會,從門內走出一人,年紀與宋見相仿,見到宋見還施了一禮,說道:“見過宋師兄,在下張鬆明,今日是我輪值。”
“鬆明師弟,這是入學信,你查收一下。”宋見將信件交給了張鬆明,然後引薦了下身後兩人,“這兩位便是前來求學的學子。”卻也沒挑明兩者的身份。
張鬆明打開入學信,瀏覽了一下,看到列諾的名字時,明顯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便打開書桌的抽屜,從中拿出一個簿子,然後在簿子上寫下二人的名字,說道:“二位稍後,我去後堂給你們拿衣物和號牌。”
宋見等他走後,有些歉意的說道:“剛剛突發意外,我一時有些混亂,有些事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一會張師弟會拿給你們秋冬季換洗的衣物,鞋子,還有號牌,等你們正式入學了,在書院中必須要穿這學子服,否則被監察老師發現,是要扣學分的,號牌是你們作為書院學子的憑證,以後在書院中的衣食住行,以及學習,都離不開這號牌,所以一定要貼身帶好,如果弄沒了,第一次記大過,第二次直接勸退。”
“還有衣服發呀?要錢嗎?如果我出了書院,也要穿學子服嗎?”丁諾忍不住一連三問。
“我們四季都有衣服免費發,不過還望你們愛惜,穿破了可以以舊換新,要是弄丟了,那就要你自己花錢買了,而且不便宜哦。至於你出了書院,愛穿什麼穿什麼,不過等以後你們就會發現,穿什麼都不如穿這學子服。”說到這,宋見不由露出了驕傲的表情。
丁諾還要再問,卻見張鬆明拿著兩個包裹出現了,他將包裹放在書桌上,說道:“拿去吧。”又從懷裡掏出兩個木牌,一並放在包裹上。
趙言一手一個,提起兩個包裹,而丁諾則將兩個號牌,拿起把玩起來,質地就是普通的香樟木,正麵一樣刻有“中州書院”,背麵則分彆刻著“八零五”和“八零六”,兩相對比了一下,丁諾將刻有“八零六”的號牌遞給了趙言。
“兩位在這簽個名。”張鬆明指著簿子的空白處,說道。
丁諾搶先拿起毛筆,寫下了“列諾”,張鬆明見丁諾的字不但工整,而且透出一絲輕靈秀氣,不由的有些側目,又見她似乎準備代簽,便阻止道:“必須自己寫,嗯。。。如果不會寫,可以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