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剛要起身致謝,卻見老乞丐已經再次轉身,對著不遠處的老者喊道:“你走又不敢走,偷襲也不敢偷襲,你是準備請我吃飯?”
老者其實一直在觀察這邊的情況,袖中的短劍已然在手,就等老乞丐露出一個破綻,自己好一擊必中,可看了半天,竟駭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氣運種子像被什麼東西鎖定一般,隻要自己有異動,立刻就會迎來暴風般的打擊。所以直到老乞丐對自己說話,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氣,恭恭敬敬的對答道:“還請老前輩賜下。”
老乞丐將手中的棒子扔還給陳重,赤手空拳的走到老者不遠處,說道:“就像你之前說的,你是來還債的,不巧的很,老頭子我也是來還債的,你距離圓通也就臨門一腳的事,卻欺負一個剛入化形境的人,很讓老頭子不齒,這樣,你接我一拳不死,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如何?”
老者聽完,冷汗直流,對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真實的境界,可以想象對方就算不是上三境的強者,至少也是個圓通大圓滿。思慮半天,老者咬著牙應了下來。
老乞丐這才露出點笑意,“嗯,總算還有點劍修該有的傲氣,不然下次我碰到拿斷劍的,非得噴他一臉。”
老乞丐活動了下自己的右手,再次說道:“你趕緊的,拿出點看家本事。”
老者這時也靜下心來,手中短劍浮現在身前,短劍上金光閃閃,夜間望去,煞是好看,漸漸的短劍開始旋轉起來,而且越轉越快,不一會,老者身前看起來像是有一個淡金色的圓環在轉動。老者這時雙手猛的往前一推,圓環帶著淩冽的靈氣直直的向老乞丐撲了過去,這就是劍修,哪怕是做守勢,也是以攻代守。
老乞丐滿不在乎的看了眼對方,眼看金色圓環已經來到他身前,“轟”!
隨後老者口吐鮮血,倒退十幾步後才定住身子,臉色灰白的看向老乞丐那邊,誰也沒有看清老乞丐什麼時候出的拳,或者說都不知道他是否出拳了。隻是聽到一聲巨響後,金色圓環消失不見了,短劍遲滯在半空中,半刻後斷成了三節,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嘖嘖,挺不錯的一把小劍,可惜了。”老乞丐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隨後又看向那位老者,說道:“不錯,果然還是有些手段的,隻是你為了保命,不惜毀了與自己氣運相連的小劍,以後你的成就可就止步於此了。”
老者咳嗽了幾聲,才有些虛弱的回道:“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死了才是萬事皆空,隻希望前輩能信守承若。”
“哈哈,你不用來激老頭子,我說到做到,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老乞丐爽朗一笑,突然又多問了一句,“等一下,留個名號下來。”
老者灰白的臉色居然有些泛紅,紅著雙眼道:“前輩既然決定要放在下走,又何必多此一舉羞辱於我?”
“呸,你也值得老頭子我羞辱,隻不過一個使斷劍的家夥徒子徒孫太多,萬一你是,我還得親自去給他說明一下,那家夥什麼都好,就是過於護短了。算了,我看你也不像,走吧,走吧。”老乞丐憤恨的說道。
老者聽到他這麼說,心中突然福臨心至,脫口說道:“老前輩說的使斷劍的,難道是。。。劍聖他老人家?”
“呸,驢日的,他也配稱聖,就是個不要臉的老家夥,也就你們這些劍修一天天喊他劍聖,儘往自己臉上貼金。”老乞丐破口大罵。
老者臉色再變,不是因為老乞丐咒罵自己的偶像,而是他想到了老乞丐的身份,一個敢罵劍聖不要臉的人,而且用的是拳,全天下除了一個人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了。
老者再次恭恭敬敬的抱拳道:“晚輩畫日劍沈無鋒見過海前輩,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福薄,未能得到劍聖老人家的指點。”
看到老者如此正式的報名,再聽到他口中說著海前輩,一些人瞬間就想到了這個老乞丐的真正的身份,陳重和錢向子相視一笑,心中的巨石頓時放了下來,而四毒仙門眾人頓時臉上露出如喪考妣的表情。
“滾吧,滾吧。”老乞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後又看到四毒仙門的人,更是怒喝道:“還站著乾嘛?你們也要試試我的拳頭?”
頓時,四毒仙門的人如奉聖音,在紫衣女子的帶領下落荒而逃。
這時,陳重在錢向子和趙言的攙扶下,來到老乞丐麵前,剛想行禮,卻被老乞丐打斷,“行了,彆見禮了,最煩你們書院的這些規矩,做人嘛,自由一點不是更好?”
現在知曉了老乞丐的身份,陳,錢二人可不敢再對他不敬了,畢竟這位可是十大宗師之一的拳霸,海無量。
兩人抱拳異口同聲道:“見過海大宗師,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老乞丐,或者說海無量捋了捋幾根胡須,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行了,行了,是你們運氣好,誰知道我四處遊曆,還能碰上你們,要不是那些家夥說什麼書院的,我都沒打算出來。”
說完,又看了看一臉虛弱的陳重,繼續道:“你本是少見的金係氣運種子,不用劍卻用棒子,多耗損靈氣不說,比鬥時乾嘛搞那麼花裡胡哨的,一會軟一會硬,一會分一會合,使棒子就是要力大勢沉,壓得對方抬不起頭才是王道。”
麵對海無量的指點,陳重臉色整肅的彎下腰,說道:“大宗師教誨的是,晚輩明白了。”
“好了,書院的債我又還了一些,以後你們幾個可得給我做個人證。走了,走了。”海無量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大宗師留步!”陳重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