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日的,還有事?”海無量不耐煩的說道。
“原本按照計劃,我們四人為餌,引出四毒仙門的人,好一網打儘,沒想到出了岔子,現在我有傷在身,他們三人又幾乎沒有自保之力,所以晚輩鬥膽想請大宗師看護一二。”陳重頂著巨大的壓力,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四毒仙門雖然退去,但誰敢保證他們不會去而複返?再來一次,己方四人可以說死定了。
“你是想讓我老頭子給你們做保鏢?”海無量斜著頭問道。
陳重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一時間忘了回答,趙言有心上前說幾句,但想到對方的身份,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海爺爺,你就好人做到底吧,言哥哥說過,好人一定有好報的。”小貓兒一臉苦相的哀求道。
海無量看向小貓兒,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行吧,看在小女娃的份上,我再送你們一程,不過說好,送你們回中州書院,那是萬萬不行的。”
趙言有些奇怪的看了海無量一眼,心道:按說這位大宗師欠書院一份情,可為何又偏偏不願去書院呢?
陳重如釋重負的笑道:“不會,不會,隻要看護我們到南山鎮即可,多謝大宗師。”
錢向子則臉色古怪的看了眼海無量,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樣子。
小貓兒人小心大,聽到海無量同意了,跑過去一把抱住海無量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說著些恭維的話,這些話要是陳重他們說了,海無量保準一臉嫌棄,可麵對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娃,動聽的童音配上好聽的話,海無量卻是歡快無比。
由於陳重有傷,今晚肯定不能再趕路,大家隻有繼續留守在此地。反正有海無量在,此地不敢說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但前十肯定能進的去的。
錢向子和趙言兩人又連夜將附近四度仙門人的屍首挖坑埋了,兩人忙了一宿都沒怎麼合眼,所以到了白天趕路時,兩人都座靠在馬車上打起盹,而負責駕駛馬車的竟然是海大宗師,日後這要是說出去,估計沒人會相信。
海無量為人灑脫,不拘小節,駕駛馬車也是信手拈來,身旁坐著小貓兒,兩人說些江湖軼事,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海無量在說。小貓兒則不時的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逗得海無量哈哈大笑。
臨到落日,幾人終於來到南山鎮城門口,無論幾人如何懇求一起吃個晚飯再走,也好讓他們表達一下謝意,可海無量都執意要立刻離開。小貓兒紅著雙眼,拉著海無量的手,哽咽道:“海爺爺,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你,隻是你不要望了小貓兒,有空要來看我。”在她看來,這位老爺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還跟自己聊了一路,沒有絲毫不耐煩,所以對他產生了一絲不舍之情。
海無量坎坷半生,一直未娶,等到自己功力大成,年齡也大了,索性也就斷了娶妻成家的念頭,孑然一身,四處漂泊。不想與這女娃相處一日,竟然生出了些塵心來,想到如果娶妻生子,自己的孫女也該有這麼大了,心中更是一軟,罕見的柔聲道:“小貓兒乖,爺爺有空定去看你。”
“那,拉勾!”小貓兒強笑著勾起右手小手指。
“哈哈,好,拉勾。”海無量也是童心泛起,一大一小兩隻手在夕陽下勾連在一起。
“你這手上怎麼都是傷?”海無量有些心細的發現,小貓兒手上有很多劃痕,而且年紀小小的,已經有了一些老繭。
“前些日子,娘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一直幫著乾活呢!海爺爺,言哥哥說我雖然人小,但做事不累贅呢!”小貓兒一臉驕傲的表示。
海無量沉思半刻,對著趙言他們問道:“這女娃到底怎麼得罪那。。那個什麼毒門了?”
趙言索性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海無量聽完,對小貓兒說道:“你娘留給你的手鐲能讓爺爺看看嗎?”
小貓兒沒有絲毫猶疑的就將手鐲拿了出來,遞給海無量,海無量打開一看,隨後麵無表情的將其收入自己懷中,對眾人說道:“你們三個自行進城吧,小貓兒以後就跟著老頭子了。”
四人都有些意外的看著海無量,趙言更是硬著頭皮說道:“海。。。海大宗師,小貓兒娘臨死前將她。。。托付給我,我得負責。”
“你先照顧好自己吧,這事就這麼定了。”海無量不容討論,然後俯下身子在小貓兒耳邊耳語一番,小貓兒臉色微微變了變,最後抿了抿嘴,走到趙言身邊,說道:“言哥哥,我決定還是跟爺爺走了,等過幾年,我再去中州書院找你。”
趙言看向小貓兒,見她神色堅定,應該是做好了決定,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些,以海無量的閱曆,那雙天毒手鐲,肯定是認出來了,小貓兒留在海無量身邊確實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對小貓兒更是一次莫大的機緣。良久,趙言才緩緩說道:“照顧好自己,多看,多想,最後再做抉擇。。。後會有期。”
錢向子也來到他們身邊,從身上掏出一些小瓷瓶,遞給小貓兒,說道:“都是一些防毒,解毒的藥,你留在身上備一備吧。”
小貓兒彎身道謝,隨後跟著海無量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落日餘暉即將散去,趙言三人默默的注視著一老一小背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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