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順隻是考慮了幾息,便攀牆來到了街上,此時落日連餘暉都已消失,街上幾乎沒了行人,再過一會,巡城士兵就要開始巡邏了。他似乎一點也不焦急,漫步在街頭,左拐右轉,路上還遇到幾個坐轎的達官貴人,不過都讓他小心避開了,心中冷笑:宵禁針對的永遠是沒權沒勢的百姓。
來到一處偏僻藥鋪的後院,四處看了看,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遮住臉,翻身進入到院子,這當鋪就是他與外界聯絡的地方,上次白天假裝前來抓藥,卻一直沒有開門,今天隻有冒險進來一看。
武順輕聲靠近一個屋子,來到窗戶邊,發現窗戶半開著,用手摸了摸窗沿,用手搓了搓,已經落灰了。緩緩打開窗戶,剛要翻身進入,卻從窗戶口傳來一陣微微的烤肉味,就在他遲疑的一瞬間,幾點寒芒向他襲來。他本能的一個後仰,暗器射穿窗戶,貼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
他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顧不得多想,就勢一個翻滾,向牆邊退去,身後幾個屋子的窗戶同時破裂開來,幾個黑色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一個個手握長刀,臉蒙黑布,隻露出兩隻閃著寒光的眼睛。
武順背靠著牆,靈氣布滿雙手,黑衣人沒有一句廢話,紛紛舉刀殺了過去,武順一掌打在身前一顆小樹上,隻見樹乾不動,樹枝卻紛紛離體,向黑衣人飛射過去,黑衣人舞動手中長刀,擋下樹枝,再要上前,卻見武順已經將小樹的樹乾抓在手中,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黑衣人忽視一眼,再次揮刀上前,武順撥開搶先攻到的兩把刀,順勢一個前掃,趁著空擋,將樹乾往地上一支,想借力躍上牆頭,誰想其中一個黑衣人反應一點也不慢,瞬時就又打出了幾枚暗器,封死了他上升的空間。
破空聲讓武順無法再上躍,隻好雙手一鬆,再次掉落到地上,嘴裡呢喃道:“既然這樣,就陪你們玩玩。”
武順不再靠牆防守,舞著棍花,欺身上前,雙方你來我往對攻了幾次,武順抓住正前麵一個黑衣人中門大開的漏洞,樹乾往前一送,雙手微微一擰,樹乾前突然激射出一個木刺,木刺直接擊中黑衣人透體而出。然後樹乾再次橫掃,蕩開兩邊的刀鋒,再狠狠砸向身後那人,黑衣人不敢硬接,後退一步,卻被一根木刺直接射串眼眶,當場沒了生息。
眨眼間就死了兩個,餘下的黑衣人都有些遲疑,事前打出暗器的那名黑衣人,似乎是領頭的,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說道:“上!”
黑衣人再次圍攻上去,隻是短短十幾息之間又死了兩個,黑衣首領除了一開始上前出了幾刀後,後麵一直在外圍遊走,突見武順一個趔趄,他沒有任何遲疑,手中暗器瞬時全部射出,武順揮動樹乾試圖擋住暗器,可這些暗器勁道非常大,除了部分被砸飛的,還有一些竟然射穿樹乾,隻聽武順悶叫一聲,整個人順勢後退幾步,倒地不起。
黑衣人同時眼露喜色,首領倒是很謹慎,讓其中一人先去查看一下,那名黑衣人緩緩走到武順麵前,由於天色已經黑了,他本人也未練到夜間目視如白晝的地步,加上武順也蒙了臉,所以那人並未去看臉色,而是用腳踢了踢武順,然後才將手放到武順脖子上,隻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武順一拳已經打在了他脖子上,這人頓時頭一軟,癱倒在地上,突發的狀況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武順緩緩爬了起來,對著那領頭的黑衣人笑道:“你到真是謹慎。”
“不謹慎,我也活不到現在。”首領回道,說完,看了眼剩下的三個手下,心中明白今日鐵到鐵板了。
“愣著乾什麼,上,活著回去也是死。”
黑衣人咬著牙又衝了過來,武順也沒撿地上的樹乾,而是雙手握拳,悶喝一聲,衣服裡同時射出幾點寒芒,三名黑衣人一點防備沒有,幾乎同時被打中,雖然沒有射中要害,但三人隻是掙紮了幾下,就全沒了聲音。
“暗器喂毒,過於下作了。”武順看著黑衣首領說道。
黑衣首領也不回話,拎著手中的刀砍了過來,刀氣中寒氣逼人,武順也不托大,閃身避開後,右手化掌,拍開刀,左手化刀直戳其胸膛。黑衣首領則人隨刀走,側身躲過,刀化砍為橫切,向武順脖子掃去。
武順左手靈氣爆漲,青色靈蘊化作手掌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副手套,反手抓住砍來的刀鋒,黑衣首領眼中驚色大現,手中用力,刀麵寒氣越發凝重,刀鋒卻隻砍入青色手套一絲後,再未有寸功。
“鐵木功!你根本不是分神境。”黑衣人話音中多了一絲顫抖。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分神境了。”武順好笑的說道,不過心中也暗暗警惕,對方顯然知道自己是誰,而且還暗中調查過自己。
武順左手一用勁,生生將長刀掰斷,反手架到了黑衣首領脖子上。
黑衣首領有些悲涼的看著武順,可就在他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前,武順已經一記手刀擊打在他脖頸處,黑衣首領直接昏倒在地上。
“同樣的失誤,我可不會再犯一次。”武順冷笑道。
好在此地有些偏,他們打鬥聲並未將巡城士兵吸引過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武順還是拎起黑衣首領迅速離開了。
回到住處,看到屋子裡還亮著等,武順心裡一暖,知道他們還在等自己。於是他肩上駕著黑衣,將他帶到了屋外,敲響了門。
刁虎打開門,驚訝的看著武順駕著一個人回來,武順將人帶到房內,隨手丟在地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冷茶灌了一通。
“武師兄,這是。。。”趙言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刺客,被我抓了回來。”武順打了飽嗝說道。
聽說又遇到刺客,幾人心裡頓時一寒。
“武師兄可曾受傷?還是白天遇到的那一批?”刁龍問道。
“我沒事,至於刺客來路,我也不好判斷,所以一會像請趙師弟配置點藥,讓他可以說些實話。”武順晃晃身體,示意全無大礙。
“你怎麼帶進來的?”刁虎有些好奇的問道。
“身上撒些酒水,駕著就帶回來了,路上遇到人就說朋友喝醉了。”
“聰明。”趙言笑道,“隻是這吐真藥劑,我會倒是會,不過手頭上沒有藥材,需要明日出去買了。武師兄方便說說經過嗎?”
“那就等一晚吧。”武順又將遇刺的經曆簡短的說了一遍。
“嗯,這批人暗器上喂毒,出手也狠辣,想來與白天可能不是一路。”趙言聽完,想了一下說道。
“有這種可能性,不過也不排除對方改變主意。”武順回道。
“好在武師兄武藝高強,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刁龍說道。
“嗬嗬,我武藝一般,實在是這些刺客水平差了點。”武順謙虛了一下,“時候不早了,你們現睡吧,我將這人處理一下,免得晚上睡得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趙言由武順陪著出了門,這次兩人挑了一間大街上的藥鋪,一是這個藥鋪大,藥材多;二來大街上人多,萬一有刺客對方也不敢下手。買好藥材,兩人並未多逗留,直接就回到了住處。
趙言一邊配藥,一邊說道:“真沒想到,這裡的藥鋪藥材如此齊全,有兩味藥一般很少人用到的,它這裡竟然也有。”
“嗬嗬,我還以為這吐真藥需要什麼稀奇的藥材,結果看藥鋪老板的樣子,都是一些普通材料啊。”武順笑道。
“我也沒辦法,這吐真藥其實分為三檔,第一檔給普通人用,藥材簡單;第二檔給一般武者用,藥材稍微做些改變,但也能買到;第三檔則是給高手用的,藥材就很難搞了。”
“我們這個屬於。。。第二檔?”刁虎問道。
“嗯。”趙言點了點頭,“一會喂服後,還需要武師兄用靈氣激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