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何至於此啊?”劉喬顫抖著嘴唇說道。
“如果你還想我劉家能留下一絲血脈,就趕緊去安排。”劉書香不為所動的說道。
“是。。。”劉喬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書房。
等劉喬離開後,強撐著一口氣的劉書香一下子萎靡下去,整個人在一瞬間似乎又老了許多,他緩緩起身,再次來到窗前,看著天邊的小雨,瘋狂之色愈加堅定,伸出右手接著窗外飄進來的雨絲,喃喃說道:“既然老天爺不願意下大雨,那就由我來代他下場大雨,哪怕是場陣雨呢!”
趙言坐在桌前,正在一張空白的信紙上寫著,這是準備寫給林歲歲的,雖然自己一直沒有空去往武臨,但最近也托人打聽到了一些關於武臨城的情況,基本上那邊並沒有疫病的發生,倒是不知什麼原因,聽說那邊鬨了災,流民多了起來。
趙言將自己聽聞的寫了一些上去,同時也加了一些在這邊的境況遭遇,不一會就寫好了,折好放入信封中,將其與之前寫給丁諾的信放在一起。
一邊的刁虎問道:“趙師弟,我們的信道已經斷了,你寫這麼多信也寄不出去啊!”
趙言笑笑說道:“我這兩封信直接走驛站,隻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被他們劫了也無所謂,萬一對方不在意呢?”
說完,走出門外,喊來兩個仆人,給了點錢,讓他們幫忙寄出去。
回到屋內,刁虎笑道:“你不如直接讓我去寄好了,不收費。”
趙言笑笑,並未多說什麼。
武順若有所思的看了趙言一眼,然後說道:“人已經放走了,看那人的樣子,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結局,所以我一放,他絲毫沒有停留的向城門口跑去了。”
“能不能活命,看他的造化了。”趙言歎口氣道。
“趙師弟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有些軟綿,心腸太好了。要我說,這種人死多少都活該。”刁虎滿不在意的說道。
“不說他了,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後麵,幕後黑手或早或晚就會有反應了,我覺得我們再待在這,已經不安全了。”武順說道。
“嗯,連堂堂知府大老爺都走了,可以看的出這個知府衙門被人滲透成什麼樣了。”刁龍也附和道。
“隻是,除了這裡,還有哪裡是安全的呢?”刁虎扶著額頭說道。
趙言與武順眼光對上後,同時反應過來。
“薛府!”
“啊?安全倒是安全,可我們怎麼去呢?”刁龍愣了一下,問道。
“來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與薛公子同學一場,何況薛公子還幫過我們,理當拜會一下對方長輩的。”趙言想了一下,說道。
“這個理由甚好,事不宜遲,現在就走。”武順一拍桌子說道。
“呃。。。。武師兄,現在已經是下午,現在去。。。”趙言的意思很明確,一般拜訪都是在早上,而且對於這樣的大家族,還要預先投下門貼才可以,這個時候過去,難免要吃閉門羹。
“時不我待,多拖一天,我們就危險一天。到時,看我的吧。”武順說道。
周師爺死後,到也沒人來約束他們,他們行動很是自由,四人簡單整理下各自的行禮,就出了府衙,直直的撲向薛府。
來到薛府門口,四人還是被這薛府的氣派給震撼了一把,武順說道:“這可比中天城那個薛府氣派上不止百倍了。”
刁虎上前敲了門,不一會,從一旁側門走出來一個青衣小仆,仆人帶著審視的眼神掃了四人幾眼,然後問道:“你們是何人?”
趙言他們這次出門並未穿院服,所以對方才會這麼問,趙言客氣的說道:“我們是中州書院的學子,這次冒昧到訪,實在是有事請見薛家主事。”
“這。。。”仆人一時也沒了主意,如果是普通人,哪怕是一般官員富商,他都能一口回絕,可人家是中州書院學子,這身份說高不高,但特殊。
“勞煩小哥通稟一聲即可。”趙言不想他為難,所以又說了一句。
仆人剛要離開,隻聽武順指著趙言,又說了句:“這位可是你家公子的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
仆人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公子指的是薛初星,不由的又多看了趙言幾眼,才離開,搞得趙言臉都有些發熱。
過了一會,側門再次打開,這次出來的是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男子,來人一臉富態,老遠就抱拳笑道:“啊呀呀,讓幾位學子久等啦,在下薛山,添為薛府外管事,來來來,幾位隨我進門,我已經讓人通知內府了。”
趙言也抱拳回禮,寒暄了幾句,就跟著他進了府內,武順在趙言旁邊,輕聲說道:“怎麼樣?我這辦法如何?”
趙言傻愣愣的看了武順一眼,渾然沒看出來他用了什麼辦法?不是用中州書院的學子身份嗎?
薛府很大,從外麵就能看出來,隻不過進了裡麵,眾人才發現自己的想象力還是狹隘了。
連廊九曲十八彎,假山,亭台一座接一座,好不容易來到一個偏廳,趙言竟然感覺自己走的有點累了。
薛山安排好眾人就告退了,趙言端起一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隻覺這茶很香,忍不住又多喝了幾口。
“好茶,想不到薛府竟然用‘春湧’待客,配得上這巨富二字。”武順品了一口茶讚歎道。
“這就是天下十茶之一的‘春湧’?”趙言有些驚訝的問道。
“嗬嗬,當然,我在書院有幸喝過一次,那香味終身難忘啊!”
“我說這茶怎麼如此清香,入口回甘。”趙言道,“隻是這茶據說很貴,是用來接待貴客才用的。”